“不算坏事？”张俞问道，“还请不吝赐教。”
他头顶青帽，看来其貌不扬，待排队叫号，顺利入座后，四周的食客们也没向他多投去几份注目。
“你所担忧的，无非是坏了顾诗诗的计划，让她之后不再与你合作。的确，顾诗诗性子并不宽和，你今日坏了事，她可能连着几天都不想见你。可你仔细想想，不与你合作，她难道能单枪匹马在石街展开业务？总还是有本地人相助的。而除了你之外，她还能找到更好用的合作伙伴吗？所以最坏的情况，也无非是后续的合作中，你拿到的条件差上一些。但只要还在牌桌上，一时的条件好坏就不重要。”
向善路第一人气餐厅，老洪家常菜，又一次迎来了自家的熟客……当然，这是废话，来这里用餐的绝大部分都是回头客。只是这回头客中，却有一人的身份格外不同。
“因为说穿了，你一没亏钱，二没伤身，要说损失，无非是损失了些本地人茶余饭后时提及的虚名罢了，你很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吗？”
“石街玉主之位，在你手中本也无用啊。便是没了玉符，你已经购置的资产，该升值还是会升值，大律法的倾斜也不会刻意避开你张家。再试想，若没有今日之事，你与顾诗诗的计划能顺利地继续推进下去，将石家的自治权彻底废除……届时石街再无玉主，你的玉符同样会归于虚无，所以你此时丢不丢玉符，有什么区别？”
孔璋刚刚将香茗滑入口腔，就感到这热茶仿佛在微微散发寒意，令五罗青本该有的轻舒韵味荡然无存。
张俞错愕不已：“薄公子？”
王洛皱起眉头：“怨气这么重，苦味这么大，要不要我在茶里加点牛奶蜂蜜蔗来中和一下？”
没有人发现，这位似曾相识的食客正是他们唠叨了一上午的石街首席小丑，张俞。
薄公子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现在这境况对你来说并不算坏事。”
张俞哪里会介意，只感慨道：“难得薄公子还愿意见我这落魄之人。”
而首席小丑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熟悉的餐位，点了熟悉的菜肴后，却品尝不出熟悉的滋味。过去那大隐于市井喧嚣，却实为石街之主的慷慨豪情，已经再也点燃不起来了。
石玥叹息道：“那些豪门权贵们才不在乎什么理亏不理亏呢，只要利不亏，理怎么亏都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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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自己。”王洛说道，“无论顾诗诗想怎么打，咱们都还是原先的打法，守好高地，等对面来送。此事到底是他们贪心所致，理亏在先，顶着歪理来做事，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今日她已经折损了张俞，后面若不收手只会折损更多。”
年轻人笑道：“正好路过万心桥，便来蹭个饭，张老板不介意吧？”
孔璋也不由叹息：“定荒元勋编织大律法，本意是化天道为文明，然而千年过去，这份力量却被越发滥用，以至于很多人都抱怨，如今这为人所用的天道，还不如旧时代将万物视作刍狗的天道。”
张俞双目一亮：“这话怎么讲？”
与此同时，一个其貌不扬的店小二，将一盘刚刚出锅的软炸水潺摆上了桌。
王洛挂着伪装凑到桌前，也是满心好奇。
是啊，怎么就因小失大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