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看着点。”
然而就是这么一拍,车夫的身子就朝她身上倒去,瞠大恐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面目狰狞,浑身带着血。
“啊!”
青烟惊叫一声,飞快地撤离了手,没了支撑,车夫倒在地上,她也随着跳出马车,四周很快就被黑衣人包围。
一阵阵慌乱流遍全身,青烟深吸几口气,抽出怀中的花瓣立即点燃。
脑子闪过一道灵光,青烟倏然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手中的花瓣,再看看四周,黑衣人没有半点的反应!
对了!她失去了嗅觉,对于分辨花瓣的种类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现在她怀中有几片禁香,更多的只是普通的花瓣。
而以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分辨不清哪些才是禁香!
这就是书逸然的目的吗!
她脸色变得苍白,发现黑衣人根本没有冲过来,更有一种嘲笑的神情,青烟心中一冷,只能持着匕首冲出重围。
只是,青烟一个侧身避开其中人的攻击,却避不开另一个的,只见那人利剑一挥。
青烟倒吸一口气,吃痛地瞥了一眼,发现右手的五指都被割了一道伤痕,血液浸满了双手,她却紧紧地攥住匕首,继续攻击。
然而她一个终是打不过这么多人,剑伤越来越多,几乎都集中在右手,当支撑到了最后,青烟五指一松,匕首嘭的一声掉落在地。
四周的黑衣人步步逼近,将她围在中央,利剑高举,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让青烟倍感绝望。
她终是要死在这里吗?
如果暮沉有救的话……倒也好……
倏然,远处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黑衣人纷纷停步,收回了剑,让出了一条路。
青烟艰难地抬眸,看着那人缓慢地靠近,不自禁地捏紧自己的左手,声音幽冷:“书逸然。”
竟然是他,原来是他。
她嘲讽地一笑,放弃了任何的挣扎,本想着书逸然怎么会轻易地放过自己,没想到他根本没想着放过!
“你不问我为什么?”书逸然似乎有些好奇,倾身凝视着她狼狈的样子。
“一点点地失去希望,比一次性宣告结果更加让人绝望,对吧。”青烟冷冷地一笑,“书逸然,你还真是无聊。”
无聊?
书逸然向来温和的面具终于忍不住有一丝的破裂,他睁着一双猩红扬起一掌,啪的一声狠狠地拍在她脸上。
随后,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擦手。
“嫌脏,就不要碰。”青烟倔强地仰着红肿的一张脸,让书逸然忍不住想撕碎。
“我真不明白,夜暮沉到底喜欢你哪一点!”
“哪一点都喜欢。”
事到如今,青烟觉得自己还有心思和他争辩这些问题,实在是有些难得,也许,是她觉得书逸然会救夜暮沉吧。
即使书逸然要报仇,也会先救活了他,这么一来,夜暮沉还是有希望的!
“是吗?”书逸然嫌恶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恢复往日的神情,道,“将她抓起来!”
月国皇宫。
夜暮沉惊醒时,看着床边的空荡,心中一沉。
她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
他不喜欢,不喜欢莫名其妙看不见她的感觉!
“来人!”
夜暮沉起身穿衣,即使做了皇上,他还是没有想要让别人替他更衣的念头,许是习惯了青烟的细手,别人的再也无法取代她。
“奴才在!”
“青烟呢!”
“青烟姑娘就在这里站着呢。”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似乎笑他过于紧张。
听见青烟在外面,夜暮沉松了一口气,缓缓地勾唇,“朕罚得你太少了?”
“不是不是,奴才告退。”太监连爬带滚地离开。
夜暮沉整理一番,这才推开门,看见青烟身穿淡紫色裙子站在树下,头发未绾,轻垂到腰间,仰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门扉推开的声音,她转过头朝他微微一笑:“我见你睡得那么熟,就没有叫你起来。”
“下次不可。”他笑着将她涌入怀中,轻声道,“朕要睁开眼就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