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河说得正兴奋。
“别人不提,尚水泉手底下有些人,肯定是知情的。只是他们巴着尚水泉吃饭,正常情况下不会出卖东家,但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建昆突然来这么一手,有人叛变的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他们给尚水泉干到死,能挣几个钱?”
小王说到这里,低头扫向白纸,“对啦建昆,你准备悬赏多少……嘶!”
此时,李建昆已经在白纸上写下悬赏金额,别说王山河倒吸一口凉气。李兰和李建勋搭眼望去后,同样瞪大眼珠,吃惊不已。
这么大手笔吗?
“山河你只说对一半,我要的,不止是有人站出来。”李建昆继续挥毫,头也不抬。
他想找的,也不仅仅是一个目击者。
他要…策反尚水泉的心腹!
本地许多人都穷怕了,尚水泉干养殖有些年头,甘愿替他卖工的那些人,不会像思想保守者一样,以赚钱为耻。
外加现在大环境提倡搞活经济,社会逐渐接受先富户,金钱带来的诱惑力进一步增强。
基于这些前提,某些后世的道理,搁在这些“本地长工”身上,同样适用。
比如:无所谓背叛,背叛只是因为所受的诱惑不够。
那么他,给够!
隔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洒在石头矶镇,冻土路上的白霜晶莹闪烁时,啪啦!啪啦!
一只只鞋底,将它们踩个稀巴烂。
小镇处于一片躁动之中,人们纷纷跑出家门,从四面八方涌向公社。
在公社大院门外的宣传栏里头,现在多出一张新鲜出炉的大白纸,上面寥寥两段毛笔字,看得闻讯赶来的小镇居民,个个瞠目结舌。
“天呐,一万块?!”
“疯了吧!”
“清溪甸那个李家有这么多钱?”
“李贵飞好命啊!”
人们议论纷纷,许多小道消息都被抖擞,或者交换而出。
“你不知道吧,李家那个二小子,名牌大学生,可不死读书,会搞钱的很咧!”
“对对对,当年他趁过年写对联,印年画,听说几天就赚了千把块!”
“大家也不想想看,李贵飞有啥能耐,靠他还能办起砖厂?全仗着他这个有出息的二儿子!”
“人家是大学生咧,未来的国家干部,白纸黑字写出来,那必须一口唾沫一个钉!”
广泛讨论之后,现场乌泱泱的人头,皆是眼神亮得吓人。
不知从何时起,社会上出现了一种“万元户”的说法,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财富地位,全国最有钱的一小撮人。
在场许多人未必艳羡名头,但一万块钱,那是什么概念?
买什么买不到?
他们艳羡的是这帮人可以随心所欲吃香的喝辣的,再西贝的好物件,也是想买就能买。
多半人都无法想象,一万块巨款,到底要如何赚来?以他们现在的收入水平,除非不吃不喝,否则穷极一生都感觉渺茫。
然而眼下,一个机会摆在眼前。
只要办成一件事,他们就能得到一万块巨款,成为屈指可数的万元户。
一步登天!
现场喧嚣、沸腾,疯狂了。
老爷们,大婶子,小青年,姑娘、泥腿子、老寒腿……无一不红着眼,口鼻间喷出粗重的白气。
李贵飞,你到底在哪儿?!
罪魁祸首又是哪个王八蛋?!
悬赏的内容很简单:谁能找到李贵飞,并抓住绑架犯一并带来,当场奖励现金一万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