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啊。”
“可是,下午估计会有好多人呢。”
“这有什么。给一个人朗诵,跟给一万个人朗诵,本质上没有区别,摆平心态,做好自己就行。”
沈红衣总觉得他说话好有道理,嗯嗯点头,内心的紧张确实消减不少,望着眼前的场面,姑娘又扬起嘴角,“学长,咱们的书恐怕还不够卖呢。”
李建昆扫视过排出一里地不止的买书队伍,眨眨眼道:“你兜里有钱吗,还有的话,赶紧买几本。”
沈红衣不解,“为啥?”
“能赚钱。”
“啊?”
“忘了我跟你说的,有时候残缺的才最有价值。”
坦白讲,本来沈红衣完全没有买书的打算,如果只是想阅读上面的诗歌散文,社里有原件,作为社员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犯不着这个冤枉钱。
但听他提及这个,沈红衣咬咬牙,决定验证一番。
她能拿出一块钱,可以买两本,哪怕赔了,也不会太影响生活——补贴发下来后,她寄了十块钱回家。
也就是说,她一个月吃菜、打水、买生活用品、买学习用品,只有十元可供开销。
好在她向来是个省钱小能手。
心里打定主意,沈红衣随口问道:“学长,你下午来吗?”
“你是在邀请我吗?”
“当然啦,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嘛。”
“那我来。”
“那,到时见?”
“嗯,到时见。”
望着李建昆挥挥手离开的背影,沈红衣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同时越发体会到这位学长与众不同,他似乎对许多事都不上心。
如现在,他说买书能赚钱,他自己却不买。
如昨天,写完《告读者书》,替他们制定好计划,帮了这么大忙后,几乎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真应了徐志摩的那句话: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神秘!
沈姑娘此时并没意识到的是,往往神秘,才催人探索。
上午不到十一点,武汉发来的一千本《这一代》残刊,全部售罄。
李春含泪、鞠躬宣布这个消息时,大饭厅门前,至少还排着上百人。
眼镜兄很快带着鼓囊囊的解放包,回到早晨社办公室,当钞票哗啦啦从包里倒出来,在桌面上堆成小山时,在场的早晨社骨干们,无一不喜极而泣。
陈剑功红着眼道:“咱们要懂得感恩啊,下午的活动一定要办好!”
众人齐齐应是。
“还有,马上联系其他院校,想必他们跟我们之前一样,现在也急得团团转,把我们的成功经验分享给他们。”
“我这就去办!”
一人夺门而出,热血澎湃,有股自豪,他们北大既有能力策划这件事,出了问题,也有能力迅速解决。
“那位建昆兄,实乃大才!他对消费心理,不!可以说是人心和人性的把握,我等拍马都不及。”陈剑功感慨道。
大饭厅那边是什么情况,他没去,但短短不到三个小时,残本全部售罄,已经很说明问题。
读者们如果不谅解,有意见,他们是不会买账的。
陈剑功的话,得到现场所有人的附和,由衷钦佩,包括昨日嚷嚷很甚的那几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