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款款走进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的苗条身影。
“李总,林总,港城有位房老板登门拜访。”
姑娘说罢,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来到红木桌台前,弯腰,双手呈上一物:“这是他的名片。”
林新甲够头打量一眼:
“哦,房忠宝啊,通运地产的老板,昨天在电话里吓得不轻。”
这名字取的……李建昆略一思忖说:“带他过来。”
等房门再次推开时。
李建昆已离开红木桌台后面的老板椅,和林新甲一起坐在墙边的棕色真皮沙发上。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满头大汗,好像肉球似的滚到沙发旁:
“李总,真是您啊,没想到还能有缘见到您,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天知道房忠宝昨天接到林新甲的电话后,吓得一宿没睡着。
听说李建昆身在特区,似乎在亲自处理这件事。
房忠宝左想右想,只是在电话里说明情况,道过歉还不够。
万一人家仍对他不爽,哪怕一丢丢,他的通运地产公司往后怕是举步维艰。
于是房忠宝一大早从港城出发,长途奔袭,火急火燎赶过来。
“坐吧。”李建昆抬抬手。
“谢谢李总,谢谢李总!
“哦对了,还要感谢林总,您要是昨天不打电话我,这个误会恐怕就深了,深湖园我真的已经卖了,现在那边的人都不是我的人。”
房忠宝坐到一张单人位沙发上,屁股只挨三分之一的沙发面。
李建昆看不出喜怒望向他:“说说具体情况。”
“好,好……”
房忠宝目露回忆:“记得那天,半个多月前吧,我在家里,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手下人说,有买主想要整体买下深湖园还未售的房子。
“这是个大生意啊。
“我当时还挺高兴,特意派公司一位副总过来商谈。
“最后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五的价格,把房子全部打包卖掉了。”
李建昆问:“买主是谁?”
房忠宝望向林新甲:“昨天林总打电话我之后,我特意把那个副总找过来问了,说是姓嬴,什么来头不清楚,挺有钱的,购房款当天就汇到我们公司的户头上。
“听我们公司的副总说,旁边有人叫他嬴公子,所以他也这么跟着喊。”
李建昆又问:“全名叫什么?”
房忠宝道:“这个不清楚啊,交易合同上购买方是一家公司,叫北海投资,我昨天还特意查过,是家离岸公司,查不到具体信息。”
李建昆挑了挑眉。
这么说来,谁想对他趁火打劫,还是搞不清楚。
“行啦,伱去吧,我知道不是你干的就行。”
“怎么可能呢?!”
房忠宝一副好像与李建昆是老相识,并且对其忠心耿耿的样子:“要是早知道您想要深湖园,他就算出十倍的价格我都不会卖,必须留给李总您啊。”
李建昆只当听个响儿。
等房忠宝走后。
李建昆望向林新甲:“放我的话出去,我要知道这个嬴公子的身份,尽快。”
“明白。”
李建昆要找这个嬴公子,还不是气不气的问题。
这年头不像后世,整个特区的住宅房地产项目都没有多少。
林新甲去过的那些地方,几乎是福田区所有的、符合李建昆需求的房地产项目。
也就是说,这个嬴公子把华电产业园周边的房源,给包圆了……
而新起一个能满足需求的住宅项目,等到竣工,打底需要两年。
如果李建昆想让调派来的研究员们,分配到住宅,享受到和老员工一样的待遇……
他也必须这样做,否则两年时间,天知道会滋生出多少不好情绪,从而影响大局。
那么他似乎没有选择。
必须高价从嬴公子手上购买房子。
当然,他心里是不爽的。
他得先看看这个人是谁,搞清楚对方是见财起意,还是有预谋地针对他。
……
……
李建昆让林新甲放他的话出去的意思。
即意味着,可以动用他的一切资源。
不提其他,单是不断壮大的昆仑会,成员们的关系网交织起来,信息渠道便能覆盖整个东南亚,乃至于亚洲。
午后。
林新甲像阵风似的,卷进李建昆的办公室。
正在沙发上小憩的李建昆,缓缓睁开眼睛:“怎么说?”
“有点眉目。”
林新甲汇报道:“昆仑会传来的消息,说是在羊城,有个什么组织,叫‘青蓝会’,有人曾听说里面有个嬴公子。”
李建昆手撑沙发面坐起来:
“组织?青蓝会?
“干啥的组织?”
林新甲摇摇头:“不清楚,肯定是非官方的,说不定也是个商会,消息只有这么多。
“不过感觉八九不离十。就像你说的,当今社会还哪有什么人姓嬴?”
他顿了顿,道:
“我已经让人在查,只要这个青蓝会在羊城,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林新甲这么多年,以tcl和特区华电公司,两家合资企业外资老板的身份,在南方一带活动,有着不俗的人脉。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