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面上笑得如沐春风，捋着胡子偷偷和爱妻吐槽：“大郎二郎从不叫人操心。”
周氏点点头：“那是，大郎二郎从来懂事。就三郎——现在可好了，九娘进门了。以后咱们可就解脱了。”
反正，周氏就差点喜得念佛了。
大家都很欢喜。
杨元鼎更是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后头去，那一口白牙，闪闪发亮，毫不客气的暴露在空气里。
张司九举着扇子遮着脸，只能悄悄从侧面看。
今日充当司仪的，是杨元鼎的大伯。
也是杨家的族长。
他也是一脸喜气洋洋，充满了激情的开始念祝祷词：“适逢良辰吉日，最宜嫁娶，今我杨家三郎，幸求得张氏之女为妇。特告神明先祖，又请诸位亲朋见证。现请一对新人拜堂行礼，一拜，敬告天地，愿四方神明庇佑——”
于是杨元鼎和张司九就对着四方深拜。
杨元鼎心领神会：“整点。”
张司九：……连这个都不是我一个人受罪，也太平衡了。
她也忍不住灿然一笑，又有点感动。
有那么一瞬间，张司九觉得杨元鼎就是故意的——这就是个套路。
众人便起哄起来，嚷嚷着要去闹洞房。
众人哄堂大笑：“这就迫不及待啦！”
在洞房里，还有一大堆的礼等着——
张司九又看一眼杨元鼎那副面如桃的样子，认命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大意了。
毕竟一整天几乎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张司九看住了杨元鼎，踌蹴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你饿吗？”
他不提桂糕还好。
事实上，张司九最后先洗了脸，和杨元鼎又一起洗了手，就端坐在桌子上，享用起了热乎乎的鸡汤面就小菜。
杨元鼎大吼一声：“闹归闹，自己识趣点，不然明天找你们单挑！”
厨房还是有考虑的，小菜都是没有味的，尤其是没放葱蒜这些。生怕回头影响洞房体验。
杨元鼎和张司九并肩坐在喜床上，听着喜婆念叨那些话，悄悄地借着衣袖掩盖，握住了张司九的手。
喝到最后，杨元鼎脸上红扑扑的，迷茫着问张司九：“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呢？你热吗？”
也许是仪式感太强了，所以带来的情绪也格外激烈——这一刻，张司九真是感觉庄严而神圣，又好似有什么东西，彻底把自己和杨元鼎连接在一起，密不可分。
“三拜，夫妻对拜，愿白首同心如比翼，琴瑟和鸣敬如宾，绵绵瓜瓞喜连连，富贵荣华永延延！”
张司九觉得也是：“来点？”
好不容易等到喜婆说可以喝合卺酒了，杨元鼎迫不及待取过来，自己一杯，递给张司九一杯，两人互相敬了一下对方，然后各自一饮而尽——嗯，这年头还不流行交杯酒。
张司九笑盈盈的，不动声色的，也反握住了杨元鼎的手。
“二拜，敬告父母，愿父母长康宁，家宅永和顺——”
“礼成——”司仪慈爱地看着一对新人，笑得合不拢嘴：“送入洞房！”
“要不？”张司九说了两个字。
很饿很饿那种。
不过，她还是很乐意被套路的。
几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