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腊月
刘太后最终吃上了张司九的药。
对于这种被包裹的药粉……刘太后只吃了一次,就表示简直是太好了:不苦,没有味道,服用起来根本没有压力!
而一起服用药的陈深严,其实也不是完全吃了个寂寞。
他发现自己之前的牙疼好了。
于是,陈深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叫做恐慌的东西。
对太医署未来感觉恐慌。
他去找到了张司九。
张司九对于陈深严的凝重,有些迷惑:“怎么了?”
陈深严叹一口气:“那药真是蘑菇?”
张司九点头:“真是蘑菇,如假包换。”
尤其是西医是科学的产物。
到时候每个药店来点土霉素,她作为生产商倒是发财了,可病人怎么办?
这些中医大夫没学过西医学,对西药用量也是把握不好的。
陈深严沉默片刻,问了句:“能入药的蘑菇也不少,但效果如此神奇的,却不多。你实话与我说,你这个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张司九被陈深严的严肃给惊了一下——毕竟老陈头还是很少这样严肃跟自己说话的。
这样的万能药,既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
陈深严却想到了东京之外的百姓:“可天下何其大——”
陈深严现在,看到的就是这药可能会让许多药铺都关门,或者是改成卖这个。
“那就由我来授课。我亲自教。然后您再把他们派往各处。他们可以从第一医院买药用以给病人治病。”张司九是寸步不让。
张司九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这个药,我觉得,是治疗一切外邪入侵的。我理解的,外邪是一种不好的东西,我们看不见。但它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也是可以传播的。而这个药,就是这个看不见东西的克星。”
而西药,更是让人一生病就习惯去医院,开药片。
“看似治很多病,但这些病都是外邪侵染导致。”
张司九一脸微笑:“太后娘娘,陈太医署令已经替您给过诊金和药钱了。”
陈深严知道这个东西,齐敬回去说过,也给他试过。所以他没接,只道:“听声音就能辨别出?”
试问,这个药如果能治外伤,能降烧,能解牙疼,能治咳嗽——这不是万能药是什么?
开方子,虽然药都是那些药,可是每次方子组合是不同的。
世上,真的有万能药吗?
以陈深严的经验来看,他觉得,或许张司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药到底是什么。又会带来什么。
对比之下,中医的博大精深,解释不清原理,科学无法印证,就让中医变成了一种玄学一样的东西。
最怕的是,病人买回去胡乱吃。
张司九叹一口气:“谁都明白,但并不是谁都能把握好用量的。至少,我不能公布配方,更不可能卖给别人用。但我可以承诺,这个药,一定不会贵。也不涨价。它会是第一医院的招牌,但绝不会成为第一医院的摇钱树。”
又过了三日,刘太后痊愈。
张司九笑盈盈:“我收过诊金和药钱,所以不必再有奖赏。而且我想要的,我也不好意思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