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可是你看起来很乐在其中啊。难道是我没感觉到?原来你一直都挺痛苦?昆恩打断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啊对不起我
夏恩怔住了。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抿着唇,开始认真思考昆恩的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昆恩这么一说,夏恩突然意识到自己心态上一个盲点。
不知何时,推卸责任、抱别虫大腿已成了他深入骨髓的习惯,有便宜不沾是傻子、能躺着干嘛要站着,是他的座右铭。虫族社会,作为一只雄虫太舒服了,舒服到哪怕是他自己选择了继任洛奥斯特大公之位,他潜意识还对以前的咸鱼生活念念不忘。
所以当昆恩表示也要奋起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别犯傻了!
可实际上,为什么不呢?
夏恩表示,重新找回主动权,并且负起责任,操点心、干点事,感觉还是不赖的。这不光是为了劳埃德的认同,也是为了他自己。
这也是他上一世,倾尽心血搞事业的原因。旁人对他的拼命表示不能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设立目标、付出努力、达到目标这个循环是多么稳定可靠,又带给他多少精神的慰藉。
他欣赏、爱慕劳埃德克雷夫的很重要的一点,不就是对方同样沉迷于此,并在其中焕发出的生命光彩和灼热火焰吗?
夏恩收回飘远的思绪,看向自己的好友:
说实话,你蛮有语言天赋的。如果一个月后,你还这么想,我觉得你可以在这方面试试。
结束了和昆恩的谈话,夏恩回到房间,向劳埃德发出了睡前例行通讯请求。
他靠在床头,酒店窗帘拉开一条缝,泄进洛特宁街道上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光。
瑞德哈特那边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应该是帝国上将的工作时间。夏恩做好了通讯无虫应答,然后几个小时后,收到对方一成不变的晚安,好梦讯息的心理准备。
但这次,出乎意料的,通讯请求一次就被接通了,好像对方就在终端边守着一样。而且很难得的,劳埃德选择了全息投影。
一个高大魁梧的虫影转瞬间出现在房内。他先是朝夏恩挥手打了招呼,随即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几日不见的雌虫穿着睡袍和棉拖鞋,似乎是刚沐浴完,脖子上还能看到水滴,古铜色的皮肤在白色的布料掩映下分外性感,看得夏恩口干舌燥。
好吧,他积攒了好几天,被冷漠被无视的不爽和怒气,即刻蒸发消亡。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
原谅他。
我的将军,晚上好,你不会知道,看见你我有多么开心。
金发雄虫粲然一笑,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这只雌虫躺过来。
光线不好时,全息投影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夏恩侧身,缩减和身边雌虫的距离,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帝国上将。
这一看,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颜狗很无奈
只能原谅他
hhhh
以及更得晚了q q让小天使们久等了
呜呜呜今天状态太差了,有草稿还修了4个小时,句子都捋不顺了
第99章 法约的精神拟像 乱七八糟
夏恩熟悉的劳埃德克雷夫,是强大刚毅的代名词。这只雌虫,似乎永远都胸有成竹、冷静理智到近乎冷血。
夏恩在军团见习的时候,就曾听过军雌们用恶魔、机器虫、战争分子来代称他们的军团副长。对此,小少爷对此不置可否(另一面可只有他见过嘿嘿),可这也从某方面说明了帝国上将冷酷形象的深入虫心。
眼下,刚刚洗过澡的雌虫五官间充斥着满满的疲惫,眼底还有血丝,看上去好像熬了几个通宵,一贯的冻虫气息消散大半。这和以往形象的强烈对比,让某只雄虫心疼不已。
我之前说的你忘记了?心底那点旖旎不见了,夏恩爬起来,拧着眉头凑到劳埃德身前各种端详检查。
脸色怎么这么差,午饭吃了吗?昨天睡了几个小时?不行,我得给伊斯米尔说叨说叨,国库养的那么多大臣难道一只只都不做事的吗
小少爷。雌虫伸手,虚按上青年肩头,阻止了他的拨打通讯的动作。
那双望过来的灰绿色双眼沉静温和,同时非常坚定:联邦在洛特宁的动向有些奇怪,情况很复杂。您需要立刻返航。
联邦的动向跟我有屁关系!夏恩怒目,甩开他的手。
你先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劳埃德克雷夫,你若因操劳战事病倒了,你觉得国会那些虫会被你的鞠躬尽瘁感动吗?不!他们只会拍手称快,私底下还会骂你蠢,巴不得你一病不起,早点腾位子呢!
这不碍事。雌虫摇摇头:小少爷,我不是在开玩笑。联邦正在洛特宁秘密调兵。最坏的情况达希尔的事进展不太顺利,我知道就让您这样回来您肯定不甘心,但是
闭嘴!见对方根本不听自己说话,夏恩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泄愤,你这虫自顾自地说够了吗?
劳埃德沉默了。
夏恩看着他,叹了口气。
联邦的国防部长不还在瑞德哈特吗?夏恩揉着眉头忍下胸腔似曾相识的愤懑,情报真真假假,你怎么肯定那不是他们故意放出的□□?这不是他故意杠。纯粹是指出另一种可能。
也许是,也许不是。帝国上将声音低沉,但我绝不会拿您的安全去赌。
明天上午我要和法约见面。然后我会去mga39,给遨游者做最后的调试。夏恩看出他眼底的焦急,语气温和不少,处理完这些事,大后天一早,我就动身离开这破地方。可以吗?
好。这比之前预想的要简单的多。通讯的主要目的达成,帝国上将锋锐的剑眉也舒展开来。
这一放松,他突然发现自己领口敞得太大,于是低头动手重新系绑起腰带。
夏恩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动作,按捺着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这只是投影,这只是投影雄虫挪开视线,烦躁地想用其他东西转移下注意力。
全息投影的范围不光包括劳埃德本虫,还囊括了一部分雌虫身处的周边环境。床头的雕花柱非常眼熟,洛奥斯特的小少爷辨认出,这是瑞德哈特别墅里他的卧室,而不是三楼克雷夫将军的那间。
如此看来,两虫分离的这段日子,劳埃德都睡在他们曾经共享过的那张大床上。
小少爷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他继续扫视,然后看到了床头几个透明的药瓶。
一个里面是白色药片,一个是胶囊,最后一个则放着注射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