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历史性的握手
姬小终究没有将徐振云扔出去。
相反，他神色变得平静，重新席地而坐，将当年往事讲述了一遍。
姬小确实是有望打破“小浮沉”、冲击“连无暇”的人物，当年也被大晋寄予厚望。
甚至在八品升七品的那一关，他信心满满，进入绝佳的状态，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
但是真正破境功成后，反观内视大道玄晶，却依旧损失了一枚，只是“入微上”的层次。
这一个重创，几乎令他心魔附体，险些酿成大祸。所幸在一位大人物的出手帮助下，才重新回到正轨。
从九品到五品中实现“零一零一”或“一零一零”这个层次的绝世天才，面对之后陡然拔升的破境难度，其实在破境四品这一关实现“入微下”，就算成功。
能够依旧实现“入微上”，就是超出预料的成功！
但姬小因为当年挫折渡过心魔、因祸得福，成为本身之底蕴。所以在突破四品这一关，一举实现“入微上”。
姬小道：“如果我晋升四品这一关是‘入微下’，消耗玄晶两枚。那么如今在地榜之中，或许只是五到十名。而这一关的功成，奠定了现在的地榜第一。”
“一来一去，其实也是扯平了。”
徐振云疑惑道：“那您刚才……”
方才姬小的脸色，可真够吓人的。一点也不过“渡过心魔”的样子。
姬小神情一正，解释道：“不明白？‘看破’不能与‘消除’等同。有就是有，无就是无。真实涌动的情绪，该发泄出来就当发泄出来，这恰恰是‘看破’，而非故作云淡风轻。”
“所谓的‘勘破’，是以更高的层次和视角驾驭曾经的遗憾，而不是假装遗憾并不存在。恰恰相反，直到今日，这遗憾依旧真实不虚；发发疯又有何不可？”
徐振云若有所悟。
但他随即想到，姬小所言虽深藏哲理，但也并非绝对。
如果达到女冠的层次，是不是可以颠倒虚实有无，而不再是“有就是有，无就是无？”
只是徐振云从这个思路发散下去，感觉有点头晕脑胀，当即打住。
姬小却一招手，语气不善的道：“过来！”
是对向天问说的。
向天问揉了揉自己精光锃亮的光头，不情不愿的靠上前来。
姬小道：“我刚刚说的，你都明白了？”
向天问连连点头。
姬小却直摇头，道：“你并不明白。这四十九日修持，何其重要？而你们三人在同一方小世界内修行，更是甚深缘法。如果心里埋着钉子，对于修行大有影响。到时候别说入微上，跌破底线也不是不可能。”
向天问双眉一动，偷偷瞟了一眼徐振云。
姬小续道：“如伱现在这般，一副泼皮无赖假装无事的模样，还不如前两次装鸵鸟或者屎遁逃之夭夭。给你一刻钟时间，自己想清楚，怎么解决。”
虽然迄今为止没有人完整的和徐振云讲述过事情经过；但是徐振云从各种细节末节中已经拼接出原委——
这家伙立下flag，说自己如从六合玲珑塔中生还，就磕三个响头，叫自己三声亲爷爷！
自作孽不可活啊……
向天问脸色猛地涨红，显然陷入了挣扎之中。
他很想说服自己“大丈夫敢作敢当”，就磕三个响头又如何？好在这里是小界，不比当初鹏程宴和“第一讲”，总共也就两个外人看到……
但是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的自尊心！
这样的勇气，他在鹏程宴上接近有过；但是一旦错过，想要再度拾起，却变得更加困难了。
徐振云面带微笑，好整以暇的等待向天问做决断。
他当然没有一定要认个便宜孙子的打算。
但事情的步骤一定是看向天问先表态，然后他再解题，没有自己直接大手一挥、一笔勾销的道理，如此对方也未必领情！
一刻钟时间将满，向天问猛地向前一跳，正色道：“徐振云……我们再比上一场！如何？”
不等徐振云回答，向天问快速补充道：“但如今升八品的四十九天，乃是一生道途重中之重，不可节外生枝。不如这样，我们就以九品升八品的情况分胜负！”
“如果我胜了，譬如我是‘无暇’而你只是‘入微上’，我那……一番话，就当是戏言，从此一笔勾销！如果你胜了，到时候我会履行约定，并且加倍！”
“如果打平，那我们就以实战分胜负！毕竟你我都是武道修者！”
一番条件说出来，向天问紧张的看着徐振云。
“捣鼓了半天，就这？”
徐振云心中嗤笑。
但徐振云看着向天问身上大大的“同人”，忽然心中一动，微笑道：“不必。当时天问兄你放狠话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是因为徐振云的插队，导致你——”
徐振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向天问脸色一黑，腮帮子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