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纪朗瞥见路边的木头碎片和血迹,不由的一阵心悸。
有认识纪朗的人对他说:纪大少,刚才纪家的马车翻了,纪老爷和纪夫人都受了伤。
闵梵追过来刚好听到这话,急道:大少爷,我们快回去。
纪朗点头,继续往家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娘!
小朗。
纪夫人坐在床边,左手裹着一层纱布。纪老爷则躺在床上,胳膊和腿上都裹着纱布。
娘,纪朗脸色略白,看了看纪夫人裹着纱布的手,而后把目光落在纪老爷身上,爹,大夫怎么说?
纪老爷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小朗别担心,都是些擦伤,不碍事,大夫说休养些日子就好了。
纪夫人也说:是啊,别担心。小朗,拍卖会不是有你想拍的东西吗,你去拍卖会吧。
爹娘受伤,我怎能还惦记着拍卖会上的东西?
纪夫人轻轻叹息,示意纪朗把脑袋凑过来,然后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丫鬟过来说:老爷,夫人,闵少爷在屋外,想进来探望。
纪夫人说:请他进来吧。
闵梵进屋后见了个礼,关心的问:纪老爷和纪夫人的伤,严重吗?
纪夫人慈爱的笑着说:不严重,让你也担心了。
纪朗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纪老爷瞥见纪朗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不免担心的急道:小梵,你替我们去看看小朗做什么去了。
好的。闵梵微微一愣,继而点头追了出去。
纪朗找到随行的下人,逐一询问事发经过。
当时,坐在马车里的只有纪老爷和纪夫人,侧夫人以生病为由未同行,纪霖则骑马跟在一旁。
车夫也受了伤,十分后怕的说:大少爷,当时马突然发癫,车撞到墙上,老爷和夫人都受了伤。
马和损毁的车在哪里?
二少爷让人处理掉了。
纪朗不禁蹙眉,转头询问管理马厩的下人。
下人连声保证:大少爷,小人有很用心的照顾马,马没有吃坏,也没有生病,不应该会突然发癫。
纪朗心想:这件事里最可疑的就是纪霖,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纪朗匆匆离府去找那几个小混混,他认为让小混混们拦他路的和让爹娘受伤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闵梵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也不多说话,只管看着他做什么。
纪朗见他跟出府,不禁说道:从刚才起,你就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纪老爷让我看看你做什么。闵梵实话实说,面露担忧之色。你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吧?
纪朗深深吸了口气,你回去吧,告诉我爹,我去找朋友叙叙旧。
闵梵犹豫,可是纪老爷说
没关系的,刚才你也看见我找下人问过话了,我爹娘受伤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马会突然发癫。
闵梵微微抿着嘴,没有做声。
纪朗说道:我要去找朋友,你跟在身边多有不便。
闵梵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数秒,而后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纪朗看着他转身离开,而后加快脚步去找那几个小混混。
小酒馆里,小混混们喝得开心,边喝酒边划拳,闹哄哄的。
掌柜和伙计皱紧了眉头,似乎想赶他们走又怕惹上麻烦,得不偿失。
纪朗走向小混混,还清醒吗?
哟,纪大少,您也来喝酒?一起。
能认出我,说明还算清醒。
纪大少,有何指教?领头的小混混站起来和纪朗勾肩搭背,浓浓的酒气瞬间袭来。
纪朗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头,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今天拦我路的,那人给你们多少,我再给你们双倍。
小混混愣住,重新坐下,打了个嗝,说道:纪大少,我们也是讲道义的。
其他人附和:对,讲道义。
纪朗轻笑,从袋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在一个丹修那里买的真话丹。
小混混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是个空瓶。
纪朗挑眉,两倍,说吧。
真话丹这种东西是没有的,纪朗这么做的用意就是给他们一个说辞。这样,就不算他们有意泄露雇主信息,而是被喂了所谓真话丹。
小混混扑哧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有意思。
纪朗也不着急,就那样站着等他们回话。
纪大少,找我们的人是个生面孔,但我们偷偷跟在他身后,看见他进了纪府的后门。
纪朗丢下一小袋金银币,走出了小酒馆。
酒馆外,闵梵担忧的看着他。
四目相接,纪朗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闵梵不答反问:不是说和朋友叙旧吗?那些人是大少爷的朋友?
纪朗面不改色的说:是啊。
闵梵微微蹙眉,他学会修炼后就连耳力也变得更好了,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纪朗大步流星的回府,闵梵跟着他的脚步一同回去。
当着纪朗的面,闵梵把所见所闻悉数告知纪老爷与纪夫人。
纪老爷轻叹:小朗,这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纪朗应了一声。
但是,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着实想不明白,让他爹娘受点伤,能让谁得到什么好处?难道就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去拍卖会?
傍晚,邻镇的几家店铺掌柜陆续传来消息,铺子里的货品不是遭抢就是被盗。
纪老爷急得想要亲自前往邻镇,纪朗却是蓦地想到了原剧情里的纪老爷在一次出门谈生意的途中被强盗杀害,拼命劝着纪老爷不要亲往。
纪老爷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不是着急这次的损失,而是我们在邻镇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些起色,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邻镇其他商铺故意针对我们的铺子,我得亲自去看看。
爹,我替你去。纪朗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