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霁清呢,他现在在哪,人已经安全了吗?
心里只剩下这一点温情,脑子里想到的竟然全都是谢霁清。他起初清俊飘逸少言寡语的样子,后来脸上多了温柔笑意的样子,还有他难得一见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感时候的样子,那些种种一下子出现在她脑海中,让她起了无限悔意。
如果按照命运她仍然要死在南武,那么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好好回应他,与他相爱,做他认认真真的妻子。
她闭上眼睛:“你要杀要剐,尽管下手吧。”
只求给她一个痛快。
苍苏故作惊讶:“乐安公主何出此言?我苍苏只是想请公主去南武做客罢了!”
李令薇看着自己身上捆得严严实实地绳索,面露讥诮:“做客?”
“哈哈哈!这才是乐安公主原本的样子吧!好!”
苍苏自觉看到了她木头面具下的真面目,心情很好。但她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是了,她刚才一时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忘了思索苍苏到底掳自己来做什么。如今他的国主夫人是平宁公主,他再次对自己下手,到底是因为当初筵席上见的那一面,还是因为霁清和他的好友,他们查到的事直接与苍苏有关?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确切的答案出来,直到进了苍苏的王宫,李令薇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平宁公主。
平宁已然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她衣着华贵端坐在苍苏身边,看起来确实有了一国之母的模样,只有在看到她是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让她发觉,平宁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么就是苍苏一时兴起了?
李令薇的警觉心丝毫没有减弱。苍苏得意地对平宁说:“怎么样夫人,这算不算是个惊喜?”
第65章 关进大牢
平宁看向底下被束住手脚的李令薇也是一惊, 瞳孔瞬间缩了一下,但没有在脸上显出太多。她侧过脸去笑容很是柔和:“国主怎么会把她带回来了?”
苍苏又是一阵大笑:“只能说天助我也,夫人不知道吧?当初在长安, 我可是看过你这位姐妹一场极为精彩的剑舞,令人回味啊哈哈!”
是了,平宁当然知道这个, 还因为如此,让她心里几乎可以肯定乐安不知道从哪里提前得知了将要和亲的消息, 略施小计避了过去, 这才有了自己主动求嫁南武的事。
而乐安更是主动给自己提供了不少消息。
平宁全都牢记在心, 等到了南武慢慢站稳脚跟, 才发现那一桩桩一件件乐安告诉她的事, 几乎全都应验了。
这让她庆幸之余不免多想,乐安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是的?竟好像是亲生经历过一般!
但不可否认的是, 那些劝告给了自己极大的帮助,她在南武能有现在的位置, 乐安功不可没。
如今平宁对国主苍苏也已经十分了解了,听到他这样说, 如何能猜不到, 这人当初虽然是没有求娶乐安,但对她是念念不忘直到如今!
有了现在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平宁心里有了点头绪,面上也多了笑:“国主英明神武, 乐安能为您一舞,也是她的福分。”
苍苏闻言自然更满意了。
李令薇细细听着,孤身在外果然最是磨炼人,连平宁这样板正的性子也学会了阿谀奉承, 但看她穿戴气色,显然是过得不错,至少比她上辈子在这里的时候看起来要好太多了。
她心里起了期望,平宁得了苍苏的信任吗?她会帮自己一把吗?
苍苏道:“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们大景的贵妃娘娘说,乐安公主的凌波舞,可是跳的比皇家舞姬还要好。当日未能得见,我这心里可一直惦记着,今日既然有缘再见公主,不如就请公主再为我苍苏舞一曲?”
他看向底下的李令薇,心中十分畅快,这样的美人如今也只能柔顺听从他的命令,这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强大。
什么缘分?不过是他巧取豪夺罢了!李令薇心里啐了他一句,很快意料到,上辈子她对未来一无所知,就是跳了一曲凌波舞被苍苏看中,开启了自己的噩梦。她早就发过誓绝不会再跳舞了,更不要说是在眼前可能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情况下。
“我不会跳的。”
她脸色苍白,语气却十分坚定,苍苏闻言马上沉了脸。
“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大景公主吗?既然入了我手,那就是我的人了,不要指望大景能救你回去,在我南武的铁骑面前,大景也不过是不堪一击罢了,有朝一日那偌大的版图,都是要归我的!”
在两个女人面前,苍苏并不介意表现自己的雄图壮志。
平宁趁他说话,暗暗使了个眼色给李令薇,稍后又去顺苍苏的毛:“国主说的是,乐安如今也只是一介弱女子,她初来乍到,想来心里还有些害怕。国主不若多给她些时间好好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再说,横竖人已经在这里了。”
“夫人说的是。”苍苏盯着李令薇不放,忽然又想起平宁的身份,“夫人既然和她是姐妹,也该好好替我劝劝她。”
“那是自然,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就属我二人情分最深。”
“来人!把公主请到大牢里去!”
手脚被束了这么久,李令薇原本娇嫩的肌肤早已经被磨破了,露出一条条嫣红的血肉来。她一被关进此处就有人来替她解开,想来是得了交代,并不预备对她使上什么硬来的手段。
李令薇再清楚不过了,苍苏不是不会对女人动手,而是喜欢自己来。
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牢里忽然安静下来,令人不寒而栗。她很想趁这样的空隙去思念一下谢霁清,或许能暖一点,可是忽然间又有些情怯,转而想起方才平宁的眼神来。
明明是没什么来往的,偏要说情分最深,是要让苍苏觉得她可以说服我,好名正言顺地来见我吗?
心里起了一点期望,整个人也就镇定下来不再害怕了,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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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谢霁翻身下马,直接冲上去揪起了邵则的衣领,“殿下怎么了?!”
邵则脸上有些愧疚:“殿下……被南武的人掳走了,是我们护卫不周。”
他确实也没有想到,原以为一千精兵足够,南武没有胆子带大批兵马到大景境内来,所以这些人对上小股散兵游勇绰绰有余了,不料对方根本就没有如他们所料,而是仅有几人,靠着熟悉地形加武艺高强,神不知鬼不觉绕过他的部署,把殿下直接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