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愣了下,见左玉神情不似作伪,不由心情大好,“你倒会说话。”
说罢摆摆手,“别恕罪不恕罪的了,本宫又不吃人。这脸长着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快坐下吧。”
“多谢殿下。”
无心的马屁最动人,公主这会儿对左玉的好感已到达了极点。见她坐下后,便让身边的宫婢将自己手边的枣泥酥端到左玉跟前,“来去匆匆怕也是没吃饭吧?本宫已令人做了些吃食,你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
“多谢殿下体恤,臣女感激不尽。”
“行了,客套的话也别说了。本宫让你过来也是怕你遭人恨,你且安心在我这住几天,开导开导向氏,若开导好了,少不得你的功劳。”
“能为忠烈后人做点事是臣女的荣幸。”
左玉谦虚地道:“殿下言重了,臣女不要什么功劳,这是人人都该做的事,是本分。”
“好一颗赤子之心啊!”
长公主感叹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从头到尾只有你敢出来说话,其他人都是装聋作哑。这些人难道不知向氏是忠烈之后吗?只是畏惧首辅权势不敢说罢了。”
她说着便又将左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眼里赞赏更是明显,“茹夫人的女儿果是不差,你很像她。”
“公主……”
左玉迟疑了下,“记得臣女的母亲?”
“自是记得。”
公主笑了起来,“那等清风朗月般的人儿是见一眼就忘不了的。”
母亲的容貌其实已在原主记忆里模糊。毕竟,母亲走时,原主才六岁。在原主的记忆里,其母亲是一个雷厉风行但偏偏又很温柔的人。
她的母亲出生于大家族,也是一位国公之女。只是,比起其他养尊处优的国公来说,外祖一家显得很是劳碌。
奉太祖之命,被封为潞国公的外祖一家必须世代镇守山门关,没有天子诏令,国公是不可离开封地的。
昔年,父亲出山门关抗击契族时还不是国公,能娶到自己的娘,其实是他高攀了。
也正因此,原主也只见过自己外祖父母一次,其余外祖家的人也只见过一两次。张氏敢如此苛待他们姐弟俩,其实也是因为左玉外祖家离着实在太远了。
翻看完所有关于这具身体生母的记忆后,她垂下眼,低低道:“母亲若得知殿下还记得她,必是会高兴的。”
看着左玉半旧的衣服,长公主轻叹了口气,道:“所以你也该好好的,莫让你母亲担忧。”
“多谢殿下宽慰。”
左玉起身行礼,“臣女自当谨记母亲昔年的教诲,好好吃饭读书,学做女红,不给她丢脸。”
“好!”
长公主赞叹道:“就这份心性,本宫看,你以后差不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公主便端起茶盏让走人了。
左玉也不敢多留,福身行礼退出后,便跟着公主身边的一等宫婢翠玉前往自己居住的地方。
自己住的地方在西跨院那边,等到了地方,发现向氏也在,便立刻上前打招呼。
“姐姐,外面风大,怎不进屋?”
向氏见是左玉,满是哀愁的脸上多了笑容,“左家妹妹,你来了?劳烦你了,让你来看顾我一个下堂妇。”
“姐姐莫要这样说。”
左玉让人进去整理行礼,自己则拉着向氏坐下。向氏也不过23岁,只是因着这些经历,显得有些看老。
向氏被公主接走,很快公主便让人将向氏身边伺候的奶嬷嬷、贴身丫鬟都接了过来。那奶嬷嬷见左玉坐下后,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多谢左家千金今日仗义执言,奴给您磕头了!”
“呀,这是做什么?老人家,您快起来!”
向氏的奶嬷嬷都快五十了,这大的人给她磕头,可受不起。
将人扶起后,便道:“莫要如此,我们女子在世上生存本就艰难,若是不相互帮衬,还怎么过?”
她说着便看向了向氏,“姐姐,你莫要难过,那等人渣弃了便弃了,有甚可惜?”
“话虽如此……”
向氏不忍向左玉诉说下堂妻的凄苦,只得道:“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老天总也会给我条活路吧?”
“自然会!”
左玉笑着道:“殿下都将您接来了,这不就是活路吗?别怕,姐姐,公道自在人心!圣天子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向氏想想也是这个理。闹成这样,自己是不可能再当毕家媳妇了。若是能得个公道,能和离,倒也是不错的。
“是我想岔了。”
向氏抿了抿嘴,紧蹙的眉头松了些,“多谢妹妹开导。”
顿了下又道:“昔年陛下赏赐的宅子还在,虽不如那些勋贵的宅邸,但收拾下,我一个女人家住个三进的院子也足够了。”
她说着便是一笑,“说起来,妹妹,你可真勇,不愧是镇国公的女儿啊……”
“???”
第11章 事情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