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侍奉殿下。”
此话一出,宫女忽然觉得门口的侍卫一道变得凶恶起来。
容侍卫的相貌居然看起来最平易近人。
“容大人,见不到殿下,奴婢们要受罚了。”
宫女急切地道,“听闻太子妃娘娘心地善良,一定不忍奴婢们受罚的。”
容安扶着腰间长刀,哂道,“进门是死路,出门是生路。”
宫女们相看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娘娘之命,今天必须要把东宫弄得鸡飞狗跳。
门外站着数十个宫女,门口只有两个侍卫。
一个宫女朝门内大喊道:“奴婢倾慕殿下,还望殿下垂怜——”
眼见没人拦她,宫女们蜂拥而上,试图挤进东宫。
容安的声音飘忽,被淹没在惊叫中。
“留活口。”
话音刚落,只见几位宫女大声惨叫着后退。
长箭从她们臂下穿过,几位宫女惊魂未定后反应过来,原来只是穿破了衣服,未及性命。
可东宫之中,明明都没有人出现。
没有人赶上前了。
容安礼貌地拱手道,“殿下仁厚。”
“还请各位回去明言,殿下沉心朝事,无意纳妾,容安在此谢过。”
*
偏殿。
柳盈月方才梳洗罢,推开门,就见裴阙站在门外。
玄衣蟒袍,如松而立。
红日当空,彤色霞光下,他勾起浅笑,“岁安。”
柳盈月愣了一下,回他:“安。”
没想到他一大早便等在门口,柳盈月有些羞愧:“殿下等了多久,快进来吧,外头冷。”
裴阙能得她这么一句话,喜不自胜,故作深沉点头:“是有点久。”
原本想得她一句心疼的话,但见她脸色别过去。
裴阙忙不迭改口:“没有很久。”
柳盈月试图别开他的视线,声音有些小,“臣妾听宫女说,今早东宫外好像来人了?”
她看不见的地方,裴阙脸色一僵。
柳盈月回身看他,只见他依旧笑得温温地,走上前来,“哪有人那么早的。”
“别想了,先传早膳。”
宫人端上一碗燕窝粥,柳盈月正抬手,却被裴阙先接过。
他将白玉勺转动两下,又犹豫。
柳盈月见状,连忙道,“殿下,还是臣妾自己来吧。”
裴阙凝眉。
上一回,在船舫之中,试图给她喂药,反被她拒绝。
他回想了一下,将勺子凑到唇边,很轻地吹了几下,又靠在唇边试温。
不烫。
他才安心,递到她面前,“试试。”
柳盈月哭笑不得,“殿下,臣妾可以自己来的。”
裴阙坚定道:“试试。”
眼见她微张樱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眉眼一弯。
再将粥小口吞咽,粉色的唇边湿润。
太乖了。
裴阙霎时移开目光,招宫人来,“帕子。”
然后伸手拿着帕子在她的唇角轻轻擦了两下。
这粥还得让她喝完。
裴阙忽然觉得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