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们竟然会出现在金陵的皇宫里面。
张皇后同样也没有想到。
那晚,她和锦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她们清醒的时候,却已经在城外,在一艘船上,身边有一个女人,正是素娘。
想从后宫掳走一个娘娘,这几乎就是一桩难如登天的事。
但,怕就怕监守自盗。
丁修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手下还有的是人。
包括那场大火自然也是有人故意放的火,以便浑水摸鱼、瞒天过海。
一切的一切,素娘在路上已经给张皇后解释过了,所以看到丁修进来,便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态。
但,委屈总是有的。
“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呜呜呜……”
张皇后伤伤心心哭了起来。
“锦儿,你先出去。”
锦儿迟疑了一会,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你不许欺负娘娘。”
“哟,敢跟我耍横了?”
锦儿扮了个鬼脸,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丁修走到张皇后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宝珠,我知道你很委屈……”
“等等,你叫我什么?”
张皇后抬起泪眼,一脸惊讶。
宝珠乃是她的小名,除了娘家人,外面知道的人很少,就连熹宗皇帝当年也从未称呼过她的小名。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丁修笑了笑:“怎么,不喜欢我叫你的小名么?”
“不是不喜欢,只是有些奇怪,你是听谁说的?”
“别忘了,我可是锦衣卫。”
一提这事,张皇后不由泣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那么信任你,委以你重任,你竟然……”
“宝珠,你久居深宫,有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如今这天下可谓民不聊生,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农民起义军。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有人攻破了京城……你知道,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你将会迎来什么?”
“可你也不能只凭一个梦就……就谋反吧?”
“宝珠,这不叫谋反,这叫顺应天意。何况,你也是通读史书之人,历史上的功臣有几个是得善终的?”
“这……”
“皇上之所以现在信任我,是因为我对他有用。其实,皇上远比你想象的要阴险、狡诈、无情的多。
有件事你恐怕一直蒙在鼓里,先皇夜游太液湖,新造的宝船为何会沉水?”
“不是魏忠贤动的手脚么?”
“宝珠,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先皇那般宠信魏忠贤,他有什么理由去害皇上?
他只是个太监,永远都不可能当皇帝。”
这么一说,张皇后顿如醍醐灌顶一般,眼神一亮:“对啊,他的确没有理由,可……除了他,谁有那么大的能力?”
“你仔细想想,先皇一旦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你是说……”张皇后脸色一惊。
继而摇了摇头:“不,不会的,皇上当年根本就没野心,而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
“那只是他擅长伪装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我师父丁白缨,还有我师叔陆文昭……”
张皇后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当年北镇抚司的陆千户……竟是你的师叔?”
“对!实际上,师叔和我师父还有另一重身份,他们都暗中投靠了皇上……也就是当时信王。
你根本不会想到,当年的信王暗地里做了多少准备,招募了多少死士,拉拢了多少官员。
宝船沉水一事,暗中动手脚之人正是督造宝船的东厂公公郭真。
这个郭真表面上是阉党,其实早就投靠了信王……”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
“宝珠,你当年贵为皇后,也应该知道皇家之争有多么的血腥残酷。
别说亲兄弟,就算是亲父子也照样杀个你死我活。
信王尚未登基,便开始清理手下,生怕做过的丑事被世人所知晓……”
丁修详详细细讲了一番前因后果,张皇后听得脸色变换不停。
她是个聪慧的女人,以前只是当局者迷,如今经过丁修讲起了当年的点点滴滴,她终于彻底醒悟。
这件事,的确只有当年的信王才会做,魏忠贤根本不可能傻得自掘坟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一时间,张皇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竟昏倒在丁修怀抱中。
毕竟,突然间要接受这么多变故,心理上有些承受不了。
丁修抬手摸了一下张皇后的脉搏,略略有点乱,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好好睡上一觉或许就没事了。
于是,扶着她躺在床上,抓着她的手坐了好一会儿方才走到门外。
“锦儿,娘娘睡着了,你去陪着她。”
“是!”
锦儿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不久后,丁修又来到素娘休息的房间内。
素娘:“你来干吗?不陪你的皇后娘娘了?”
丁修笑了笑:“今晚,你就是我的皇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