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眼睫轻颤,心跳都错了半拍。
“可是今兮,”冷不丁,他话锋一转,令她凝在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我不会因为你怀孕而和你结婚的,结婚是我和你的事,我不想牵扯到别的因素。”
今兮:“为什么?”
话一问出来,她猛地察觉,自己像是在逼婚。于是她稳了稳心神,换了种说法,“有孩子再结婚,不也挺正常的吗?”
“嗯,这很正常,可我不想听别人在背后胡乱猜测你。”
未婚先孕。
先上车后补票。
在这个社会,再正常不过。只是不管一对情侣有多恩爱,因此而结婚,难免落下话柄,被有心人妄自猜测,议论纷纷。
对男人而言,得到的不过是一句——情到浓处,控制不住自己啊。
对女人而言,议论的话稍稍有些多,好听点的,便是——好恩爱啊;难听点的呢?——你这女孩儿真不自爱,做个措施怎么了?他不愿意,那是他不爱你,那你呢,你就不能爱你自己?
贺司珩考虑事情,周到又全面。
今兮怔然。
哪有人会对一只花瓶这样关爱有加呢?
对他而言,她真的只是一只花瓶吗?
或许。
外公说的没有错。
或许。
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自以为了。
以为自己……不配被爱。
不值得,被爱。
“贺司珩。”她叫他。
“嗯。”
“团里有出国进修的项目,我报名了。”今兮鲜少和贺司珩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有关出国进修的事儿,她也真就瞒了贺司珩这么久。
贺司珩却说,“我知道。”
“你知道吗?”
“嗯,小姑姑和我说过。”
她恍然。
都忘了陈凌是他小姑姑的事儿了。
“所以如果可能,我下个月就要出国进修了,时间大概……十个月。”
“嗯。”
他反应平淡,脸上也没多余表情。仿佛她离开他,不是漫长的十个月,只是短暂的十天。
今兮张了张嘴,有很多想说的,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百感交集,情绪错综,最后化作一声轻叹息。
“叹什么气?出国进修,是好事儿。”贺司珩说,“我支持你。”
“你不应该让我别去吗?十个月哎。”忍不住的那个,是今兮,她语气铮铮,“十个月不见,你受得了?”
贺司珩无声笑,“嗯?”
今兮视线从他的脸,缓缓往下,最后停在某个位置,咕哝:“它能憋十个月吗?”
他无奈:“差不多了啊。”
今兮眼弯起,笑盈盈,声音甜软,“阿珩哥哥,真憋得住啊?”
贺司珩冷哼:“憋不住,怎么?我火气旺的时候直接飞到国外和你做几次,你看这样成不?或者你飞回来,帮我解决一下。”
今兮面无表情。
暗自腹诽。
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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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今兮怀孕的事儿,传到烧伤科去了。
第二天,贺司珩上班,汪旭朝他挤眉弄眼,“师兄,听说你要当爸爸了?”
贺司珩面无表情:“你看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汪旭被他那慑人眼神冻住,他干巴巴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听楼下门诊的护士说,你女朋友怀孕了。”
昨天中午,今兮晕倒,贺司珩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进怀里。
走廊处的病人大多是看客,看到今兮晕倒,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吸气声响起,后又在贺司珩抱起她时,拍下照片,发到网上,说是医生助人为乐。
照片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医院医护人员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