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岳堂,魁隗堂那边同样要加速谋划起来,自己得找找陈胜,让这位黑剑士给田蜜找找麻烦。
夏初,前往桑海视察的行程,陆纬带了吕青一起随行。
作为共工堂总管,吕青要对各地方分部有实际考察后,才好决定以后的物资发放。
以前的物资分配问题,他都只能根据弟子汇报、数据列表以及地方上负责人的要求斟酌行事。
该如何分配,全靠他个人判断,有些实在拿不准的,那要写信给外地堂主大人来定夺。
这在前期,在各地方上负责人都是陆堂主亲自挑选的亲信前提下,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一旦将来管辖地方大了、分部多了,就更需要以制度来维持整体运行。
吕青受陆纬要求、并给出了粗略方案后,正需要参考各地实际情况,根据旧的松散制度为参考,慢慢改良出一套效果更好的新制度,以规范共工堂运行。
将来可能还要普及整个农家。
前些年陆纬堂主在外瞎跑时,吕青不得不坐镇共工堂总部,没有时间。现在有阿山分担职责后,他终于可以认真做这件事了。
“桑海城分部的主要职责是与儒家联络,那里我们没有土地,只能以经营商铺、出海捕鱼为盈利手段,重要性并不高。”
吕青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自己判断。
仅从现在的利益角度来说,缩在小圣贤庄中读书的儒家与农家很少能产生直接联系。
除了郦食其这样的特殊人才外,儒家弟子更向往是为官为吏,传播儒学。
让他们加入到一听名字就是苦哈哈的农夫组织里去,甚至很大可能会被认为是羞辱。
毕竟昔日孔夫子学生樊迟向孔夫子请求种地知识,被评价为‘小人也’。孔夫子所创之儒学,是一门政治学问,他所希望的,是自己弟子去谋求政治地位,而不是小小的‘种地’。
孔夫子可能未必看不起农学,他少时也为别人看守过仓库、放过牛羊,但绝不会教导弟子去学习农学。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人都该坚守他们各自的职位,为官者不可轻视农业,可若是亲自去种植农业,那就要挨孔子批评了。
这样的态度一代代传下来后,慢慢在有些、不客气说就是大多数读圣贤书的学问者眼中扭曲下,农学变成了下贱人学问。
陆纬和吕青本人都很少亲自下田耕种,农家里能走上台面的其他人士也是如此。
“桑海城的郦食其与子武能保持分部正常运营,与儒家交好的代价对共工堂而言非常微小。”
堂主大人坐在马背上对吕青回应道:
“儒家现在确实不能给予我们太多帮助,道家、墨家等等其他诸子百家也与农家没什么联系,但只以这些微小代价就能维持着良好联系,为什么不去做呢~”
“付出与潜在可能的收获相比不值一提,青叔,桑海分部要继续保持。”
“是,我明白。”
吕青点头,这个道理他其实很懂。
还未加入农家前,吕青在庄镇经营酒馆客栈时,就经常仗义疏财以结交过路游侠,所求就是微小投入可能带来的巨大回报。
他也因此成功了,现在吕氏父子在农家共工堂内位高权重。
将广撒网行为应用到整个共工堂上,对吕青而言是旧事新做,道理上贯通。
之所以要在去桑海城的路上问出来,是因为吕青能感觉到陆纬对桑海的投入有些超出‘广撒网’程度。
堂主对桑海如此上心,作为下属,有时需要适当通过装愚笨探明领导心思,避免误解,以方便更好行事。
陆纬明白青叔意图,回答了‘继续保持’四个字,后者马上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堂主对桑海城非常重视,要加大对桑海的投入!’
巡查之事没有事先通知给桑海这边,因此当堂主、总管来到分部中时,郦食其、子武都不在。
仅有几位弟子,匆匆忙忙想要外出寻找,被陆纬拦了下来:
“无碍,我自己去找他们,青叔留在这儿吧。”
“是,堂主。”
吕青点头,命令弟子带自己去了账房。
郦食其据说在酒馆、子武则随着捕鱼船出海了。堂主大人走出分部后,酒馆、海边他哪也没去,反而直奔小圣贤庄。
来到儒家地盘,拜会此地主人是礼节。
虽然没什么要紧事,但现在无事也献献殷勤,将来真有事时儒家三位当家岂会好意思推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