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斗兄(卢象升的字),你这次高中会元,想必半个月后的殿试状元十分有望了。到时候翰林院侍读,能够一睹圣颜,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二楼酒桌,同样高中的会试贡士周士登笑盈盈地仰头举着酒杯,朝着卢象升敬酒。他本就是南直隶武进县人,因跟张国维相识,所以被张国维拉过来一起喝酒。
坐在坐首的卢象升闻言连忙谦虚地摆摆手,举起酒杯对周士登客气道:
“伯升兄(周士登的字)太客气了,进士如何一切需看陛下决断,我等不敢妄言,不敢妄言!”
卢象升其实对周士登不怎么感兴趣,他举起酒杯跟周士登喝完酒后,扭头就望向左手边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身材不高,但面容白净,眼神明亮,炯炯有神。
“止生兄(茅元仪的字),刚刚听你说朝廷的克虏炮在浑河之战中大放异彩,我等甚是感兴趣,但我心中有一个疑惑,不知可否为我等解惑一番?”
这个年轻人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茅元仪,从小便是神童,二十余岁就写下了《武备志》。
上次在贡院被张国维认出来以后,同样喜欢兵事的卢象升便对此人十分感兴趣,于是主动上前交流相识,二人年龄、见识相仿,立马一见如故,迅速成为朋友。
恩科会试结果出来后,二人都高中贡士,没有了后顾之忧后,几人就经常见面高谈阔论,畅聊朝政之事,一番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建斗兄有什么疑惑尽管说,知无不言。”
茅元仪闻言就将酒杯定定放下,好奇地望向卢象升。
“我听说陛下改革京营,而京营六军中的五军都以火器为主,其中一支为骑兵为主。火炮、火器之利众人皆知,但也极容易受到天气限制,如果交战时候天降大雨,火器、火炮因潮湿点不着,那该如何是好?”
茅元仪听到这个话也点点头,卢象升说的这个弊端很对,火器确实容易受天气影响而发挥不稳。
“建斗兄说的很对,但我看朝廷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我之前在孙承宗大人手下做幕僚之时,就曾听说军器局在研发一种自生火铳,它是靠燧石击打火砧产生形成的火来点燃药引。
根据孙大人说,这种火铳在潮湿天气,大风天气下的点火率就要比火绳优秀很多。
听说徐尚书请了他的好友,前陕西巡抚毕懋康毕大人来京帮忙研制,目前已经在研制样枪了,只是听说做工精细又量产小,怕到时候不能普及。”
听到茅元仪的话,卢象升作思考状的缓缓点头,但这个结果显然不能使他满意,毕竟这还不能解决下雨天怎么打仗的问题。
相比卢象升,张国维想问题的方式就简单多了,看到卢象升还有疑惑,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哎呀,你不用担心,下雨天完全可以用刀步战,再说我还听说所有鸟铳手都会装备一把铳刀,到时候插在枪管中直接使用即可,很是方便。
要不等伱考上状元,可以跟陛下讨要一把鸟铳来嘛,到时候好好把玩,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哈哈哈…”
众人闻言大笑,卢象升对张国维的玩笑不甚在意,只是觉得雨天只能步战是火器的一大弊端,看来以后打仗还是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快来看,快来看啊,朝廷诏命,废除匠籍,贱籍!”
就在众人思考的时候,一声卖报的叫喊声从楼下骤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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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