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见状也买了一册,随后打开看看名单上有些谁。马驰见他对会试中举的名单感兴趣,笑着说道:
“我可是听指挥使大人说了,这次恩科会试人才辈出,皇帝都点了好几个人呢,想来以后定会有重用。只不过是谁?原属于机密,我等也无从知晓了。”
骆养性闻言就看向名单,就见右列第一行会元二字下面写着卢象升三个大字。
作为皇帝的耳目,骆思恭对皇帝微服私访所碰到的人了如指掌,卢象升自然也不例外,他倒是听他父亲说起过,听说这人臂力异于他人,虽是书生但对兵家之事非常了解。
“虽然不知道千户大人说的是谁,但这个卢象升以后定会前途无量。”
想到这,他就把名册一合,附和起马驰的话来。
听到这些话马驰立刻来了兴趣,看来指挥使大人定告诉了骆养性些什么,只是现在碍于人多,不方便询问,于是取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以后见了可要恭敬些,留一个好印象。”
“那自然是,就是怕别人不待见我们,看不起我们那就不好了。”
骆养性也开起了玩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些举子虽会试高中,但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卫自然是不怕,他们锦衣卫整顿的文官不在少数,还畏他们不成。
于是一行人紧赶慢走,自朝阳门出了北京,随后立刻上马就往永平疾驰而去。
从北京到永平有三百里左右,一路上要经过通州、蓟州等地,由于路程不长,马驰、骆养性一行十几人走的不是很急。
等到了通州后,众人发现此地跟北京城完全不一样,北京全城不时有报喜敲锣打鼓的声音,十分热闹繁华。但在通州众人就发现,这里市井生活气息很淡,反而充满了工作的忙碌。
作为明代漕粮的终点站,每年漕船到了这里,船回头米入仓,许多乘船自江南北上的行人商贾,达官显贵也会选择在此下船。
每年运到这里的漕粮、布、丝绸、茶叶、木材等来往货物,让这里成为当时热闹繁忙的大型集散地与批发地。
现在正好是已经接近五月了,每年的第一批漕粮都自三月份开始北上,现在已经在通州开始装卸了。
运河两岸,拉漕船的纤夫在后指挥声跟口号声中,正努力死命地使劲往前拉,最后在工头一阵阵叫喊声慢慢停下步伐,稍微调整漕船姿势让其靠岸,随后户部的漕粮大使就会派人上船,与漕粮的负责人清点,核对数额,再指挥脚力慢慢把漕粮全部搬运上岸。
“呵呵,还是得陛下下旨惩治,看这漕船都比往年多上不少,相比粮价也会比以往低一些。”
看着远处运河上排队入库的漕船,骆养性不由的感慨起来。
“对啊,这还只是漕粮,我可是听说光追讨去年欠额,毕自严已经把镇江余家搞得灰头土脸,甚是狼狈,现在江南士绅把毕自严怕是恨到骨子里了。”
马驰闻言也点点头,他对于当今皇帝可是敬佩的很,这种事没有魄力是做不来的。
“恨他有什么用,朝廷证据确凿,他们有什么可说的,不要说什么镇江余家,就连前内阁首辅方从哲不也听到皇帝要给他补齐欠额后,羞愧难当卖田补欠额嘛,还有前户部尚书都因此事问斩,这等手腕看他们怎么蹦跶。”
骆养性年轻气盛,做事直接,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找死,皇帝只是让他们补齐欠额算是轻的,这些人抄家都不为过。
“说的对,还是陛下雷霆手段啊,不然都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见状也附和起来,他们对这些士绅没啥好印象,能被收拾自然是当热闹看了。
说罢众人继续看了会后就接着赶路出发,只是他们计划定在蓟州休息,就没有进通州城,而是路过通州继续东行。
只是还没走多久,就见一个硕大的军营坐落在北运河岸,外面戒备森严,许多兵卒拱卫在外,栅栏上挂着数面大旗,上面写着“通州校场”的一样。
但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个校场虽戒备森严,但从外面依稀看去,里面的士卒反而不多,更多的是工匠在里面居住走动,甚至不时还有一些运送木材的马车时不时往里面走去。
最里面的情形虽然看不大清,但从天上的浓烟可以知道这虽是校场,但早已另做他用。
“这想必就是工部军器局新建的火器工坊吧,一直听闻这个工坊费巨大,目前整个工部掌管的火器工匠大都在里面居住,之前在辽东大放异彩的克虏炮就是在这里建造的。”
看着远处校场上面的浓烟还有里面的一簇簇工匠,骆养性大概猜到是什么了。
他这么一说当即让其他人了然。
“这个工坊我也听说了,是工部尚书徐光启新修的,目前只用了半年时间,因此许多还不完善,我看《大明日报》上说,今天还要再拨款一百万两继续修。
以后不仅仅是要造克虏炮,凡是火器、火药的制造跟仓储都在放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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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