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家和姚家关系早就断了,郴王本想拉拢姚家和铁家,没想到郗家和姚家之间还有郗池作为纽带,昨天禹王和姚清都在场,钟璞这个不干正事的龟孙儿子一下子得罪了三家。
郴王简直想把这个小儿子活活掐死。
最后听说皇上不知道怎么过来了,皇上手下暗卫把钟璞的玩伴押入了刑部大牢,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见。
今天不上早朝,郴王仍旧天不亮就起来,一同叫了犯事的几家官员进宫去了。
钟烨作为皇帝,他是一个年轻的皇帝,郴王等人这两年在钟烨手中吃了不少亏,万万不敢把钟烨当成小兔崽子。
龟孙儿子再惹事生非,郴王也得自己处理,不能让钟烨这个残忍的帝王来料理。
郴王和陈光一大把年纪了,两人胡子斑白,都是钟烨的长辈,其他官员也是这样,一早上迎着曙光在宣政殿外跪了一个时辰,跪得膝盖快碎了。
等到郑如出现的时候,郴王身板都难挺直,他道:郑公公,皇上现在得空了么?
郑如笑着道:郴王殿下,您是皇叔,怎么和诸位大人一起跪着?快快起来吧,您这不是让皇上伤心么。
郴王道:皇上不肯见臣,臣绝对不起来。
郑如伸手让道:您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郴王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欲坠,因为跪了整整一个时辰,他差点没有再摔倒,他凑近一些:郑公公,犬子还好?
郑如觉得好笑,落到皇帝的手中,得罪的又是皇帝在追逐的人,郴王世子怎么可能会好,不扒层皮就是好的了。
咱家不知道啊。郑如道,这不归咱家管。两年前皇上就因为这件事情批评过您和诸位大人,恰好两年前诸位世子公子得罪的就是郗公子,你们不听皇上的话,没能教导好自家孩子,同样的错犯了两次,两次都落皇上手里,您觉得皇上现在什么心情?
郴王脸色更难看了。
郑如小声道:皇上心情不好,诸位大人小心一点。
郴王道:犬子不肖,本王痛心疾首,待会儿皇上要是不高兴了,希望公公帮忙解围。
郑如笑了一声:咱家是个奴才,解铃还须系铃人,郴王殿下想解决这件事情,求另一个人才有用。
郴王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另一个人?郗家或者铁家?
难道是禹王?
郑如道:一定得是郗公子本人,其他人都不行。
众人一起进去了,刚站起来不久,见到钟烨后立刻跪了下来,这回又跪了半个时辰,被皇帝冷言冷语讥讽了许久。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郴王被钟烨的态度吓到了,最后还是陈光大胆开口:臣先前没有听皇上教诲,没有约束好家中子女,皇上日理万机,不应该为这件事情动怒,希望皇上能把罪子交还,臣等回去一定严加看管好好教训。
钟烨漫不经心的坐在上首,明黄衣袍上的盘龙张牙舞爪威风霸气,他冷笑一声:哦?陈卿,朕是暄朝亿兆人的君父,你老糊涂了不舍得惩罚幼子,朕这个君父代你管教一番。这件事情不许再议论了,都退下吧。
郴王刚刚回到家里,刑部那边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帝的暗卫动用私刑,一群公子哥儿的手筋全都被挑了。
这才进去第一天
在皇上手中多待几天,郴王只怕自己的儿子被整得命都没了。
钟烨这个人六亲不认,全然不顾及钟璞是他堂弟的事实。
郴王自己手上也一阵一阵的疼痛,他的世子不能折损在钟烨手中,无论如何都得救出来。
郴王让人赶紧准备轿子,立刻去了诚王府上。
这边郗池用过早膳,两个小太监找不出理由来留他,但是怎么也不肯放他离开:郗公子,御花园里现在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您出去散散步吧。
郗池笑了一声:外面挺热的,我不愿意出去走。
金华殿里有盆兰花,叫做莲瓣兰,您要不要观赏?
现在不是它开花的时节。你不用刻意陪我,我先不走,在这里小憩片刻,都退下吧。
郗池这般通情达理,小太监这才放心了:是。
他们两人刚刚出去,就看到几道身影从外面回来,两个太监赶紧跪下:皇上。
钟烨道:郗公子在里面?
其中一人点头:是,郗公子早上用了些粥点,一直等着皇上回来。
钟烨进去后看到郗池拿了本书在读,他从后面将郗池手中的书抽走:在看什么?《华阳国记》?好看么?
郗池抬眸:义兄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钟烨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情需要你协助。你知道郗修远出京办什么事情么?
郗池听他详细讲了户部和钺江总督勾结之事,之后问道:义兄想让我帮你什么?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做。
和朕一起拖住陈光和郴王就可以了。钟烨道,他们两家的孩子为非作歹,和他们平日里的宠溺脱不了关系。现在他们的儿子落在朕的手中,肯定想千方百计的解救出来,如此一来,钺江那边就很难顾及,没有京城势力的阻挠,郗修远行事会更容易一些。
郗池道:义兄要我如何协助?
钟烨道:过来一些,朕在你耳边讲。
郗池凑过去了一些,男人嗓音低沉醇厚,酥酥麻麻的在耳畔响起。
说完之后,钟烨抬手捏住郗池的耳垂:为兄从前没有发现,贤弟的耳垂居然这么圆润,捏起来特别舒服。
郗池按住他的手腕:义兄,你对我不能这样轻薄。
为什么不能?昨天为兄亲过你,你全都忘了?
郗池现在没有彻底理清两人之间关系,他从未有过恋情,现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却不好直接和钟烨讲明白。
钟烨轻笑一声,把他搂进自己怀中:朕没有其他意思,小曦,你不要多想。
郗池闭上眼睛:我不多想。
那好,朕现在可以尝尝你的耳垂么?钟烨声音十分迷乱人心,只是品尝一下,轻轻一下,没有什么关系吧?
郗池没有再说话。
钟烨从后抱着他,看到郗池的墨发落在身后,轻轻拨开发丝,一截晶莹脖颈露了出来,这样颜色犹如正午阳光之下的雪山,白得耀眼。耳垂则带着点红意,让人又噬咬碾磨的冲动。
钟烨道:没关系对不对?为兄要品尝了,小曦,你不要动。
缠绵低语,犹如爱人床榻之间诱哄呢喃,钟烨生得俊美语气温柔,让人难以拒绝。
所以耳垂感觉到了湿热柔软,也感觉到坚硬牙齿碾磨的疼痛。
郗池手指抓住了钟烨的衣角,眼睫毛轻轻颤抖。
片刻后钟烨松开。
他又爱上了郗池修长雪白的脖颈,天鹅一般,还有精致纤细的锁骨。
但眼下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