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因为暴打了南军俘虏,还险些将南军主将——南国的小亲王杀了,谢浔被石元扣在营帐中,命人看管着,也让他冷静冷静。
祈佑在军中虽才待了一年不到,可因为性子,同谁的关系都很好,这会儿人没了,军中将士对南军的恨意到了极致。
可此时的小亲王却不能杀。
沈如悔道,“因为南国王是突然暴毙,没有留下任何遗诏,南国有人说南国王本是要传位给年纪最小的儿子,故而一直传言褚光得位不正。”
“褚阳手中有兵权,褚光将人打发来边关,这个关头又不给粮,根本没想让他这个弟弟活着回去南国。”
苏眷顿时明白了沈如悔的意思,此时战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可褚光野心不灭,战事便会一直持续下去,他眼里的将士不过是手中的兵刃,连亲弟弟都可以杀,人命更是不值一提。
与其杀了这位小亲王,何不如和他做笔交易,将其送回南国夺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南国内乱,南国自然无心战事。
石元也明白了,若是此计可行,战事必能早日结束,将士们也可以早日归家。
只是这小亲王毕竟是南国人,两军交战,要如何才能让这位小亲王答应合作,就算合作了,也要防备着此人。
沈如悔沉声道,“此事,还得殿下出面协商,殿下身份示人,如此,才能令对方信服,方可合作。”
深夜,苏眷带着沈如悔还有另外一人去了南国小亲王褚阳的关押处,送去的吃食,褚阳一样也没有碰。
褚阳和褚光长得很像,毕竟是兄弟,他紧绷着面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眷沉声道,“就这么死了,任由褚光占着本该属于你的王位,对你外族的亲人打压肆杀,你甘心?”
褚阳冷笑,已然猜到了几人的来意,他瞥了苏眷一眼,“本王就算死了,也是南国的亲王,要谈判,你们晋军好歹也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来。”
后边的小将冷声呵斥,“休得无礼,这是我们大晋的晋阳公主,当朝皇太女!”
这南国人当真嚣张,都成俘虏了,还如此猖狂!
褚阳嗤笑,“先前还只是听说,没想到你们晋朝还真找了个女人当家。”
苏眷不怒反笑,“想把我们激怒好给你个痛快,如此眼界,也难怪会输给褚光。”
这句话,直接击溃了褚阳,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苏眷,“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一旁的沈如悔道,“此战你军大败,就算你活着回去,褚光必然会以此为罪名杀了你,届时,你母家的那些族人都会因此受累,所以你只能战死。”
褚阳冷笑,“挑拨离间?你们晋人只会这一套?”
苏眷:“是挑拨离间,也是事实,你手中有兵,与其一死,何不如打回去,褚光暴戾,你们南国对他不满的人可不少,你何不如联同这些人,扳倒褚光,我大晋可助你一臂之力。”
褚阳闻言,直觉有诈,却也没再像方才那般讥笑,眼神严肃了不少,“助我一臂之力,你们能在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他不傻,清楚知道眼下晋楚联手,最多再打个一两年,南国必败,可这晋人却在这时与自己提出合作,必然有所图谋。
苏眷沉声道,“只要不打仗,将士不必牺牲,百姓生活得以安稳,便是我大晋想从你这得到的好处。”
南国败,是迟早的事,可这战若真继续打下去,将士牺牲,百姓受难。
褚阳沉默半晌,“你们要如何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