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裴家案子的证据说不定真的在韩王手里,看来得去趟韩王府了。
次日,苏眷跟余仲一同去了韩王府,等了许久,也不见韩王,最后是宋景文来见的人。
宋景文将手中的一打信件,以及一件用血写满了字已有些年头的布料放在桌上,“这是父王让我转交给你们的,说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一旁的余仲拿起东西,看向苏眷,并没有急着查看信件。
苏眷眉头微蹙,此次来,她是想见见韩王,当年裴连山和韩王是至交,或许知道更多的事。
但自宋千帆造反后,韩王就一直称病不上朝,也不见任何人。
“还请世子帮忙说一声,我想见见他。”
宋景文叹气,“方才我便已说过,父王实在是身子不适,也不想见任何人。”
一旁的余仲知道苏眷是为了更快查清裴家的事,近来接连拜访了好些人,其实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韩王若不想见人,也没有办法逼着人家出来。
“殿下,要不我们改日再来。”余仲提议。
毕竟现在僵持着,也只是浪费时间,后头还有好些事要办。
苏眷微微叹气,“也好。”
反正现在已经有了信件,先回去看看对案子有什么帮助,再来寻人也不迟。
这种陈年旧案查起来,当真是费劲,也得亏余仲不嫌麻烦,成日里跟着自己这么跑着。
俩人走后,宋景文去见了韩王,人就在后院里浇,“父王,人已经走了。”
韩王颔首,“嗯。”
宋景文本想走,可思及方才之事,还是忍不住问,“父王一直将裴将军视为至交,为何如今却不愿意出去见见身晋阳公主和刑部的人?”
如今裴家的案子重新查证,这难道不是父王一直心心念念的吗?
韩王浇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放下了手中舀水的木勺,“你觉得苏眷如何?”
宋景文沉思片刻,“儿子与她先前往来过,心思纯粹,一心为朝廷着想,徐州之事她也办得极好,徐州百姓无不在夸赞她,如今又处置了宋千帆和于家谋逆的事,京中百姓对她赞不绝口。”
韩王:“她若是真心想查裴家的案子,自然能查出来裴家无辜,她若非是真心想查,本王便是去见了也是无用功。”
像宋千帆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一次造反,便牵连了多少人,其中不乏无辜之人,只为一己私利。
宋景文眉头微蹙,“父王是觉得,她是为立功而揽下此事,觉得她会做做样子?”
韩王没有答他的话,“她若真心为裴家翻案,他日登上皇位,倒也真是位好君王。”
可若是她只是想借着裴家的案子,做做样子,树立些威望,那便真是叫人失望。
宋景文心里明白了,父王是想看苏眷的真心,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毕竟这桩案子,可是当年先帝定下的,如此推翻,便是推翻了先帝当年的决策,证明当年先帝因猜疑害了裴连山这个江山功臣的三族当年史书之上,何其浓烈凄惨的一笔,苏眷也因此要遭受许多非议。
“儿子明白了。”
韩王叹气,但愿,她是个不让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