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御史在午门被仗刑四十,人倒是撑过了四十仗,可过了两日,伤情恶化,人没了。
老皇帝又趁势惩戒了好些连同陈御史一同嚼舌根的人。
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到处飞蹿,京城中,人人皆知,这个不敬公主的陈御史被打死了,还是皇帝授意,那些也曾说过几句的人战战兢兢,唯恐被拉了去,落得跟陈御史一个下场,连门都不敢出。
好些官员也吓‘病’了,闭门休养。
皇帝趁机将防卫京城的巡防营节制权交给了苏眷,朝中之事她都熟络了,唯独军中之事她没怎么接触。
如平国公几人所说,要想立皇太女,令群臣信服,前头的事便一个不能少。
他沉声道:“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请教平国公,这些他都明白。”
苏眷没有想到,老皇帝会这么快就让自己接管这些,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快很多,“孙女明白。”
知道这事时,韩王再一次找人给宋千杭递消息,可这一次,他一直等到午时过了,也没有见到人。
谋士:“王爷,这宋千杭和晋阳公主关系匪浅,只怕是不会受王爷所用。”
“如今,京中巡防营的节制权交到了她手中,陛下摆明了是要册立皇太女,王爷当早做打算才是。”
现下,晋阳公主的风头越来越甚,照他推测,长则一年,短则数月,册立皇太女这事就会落实下来了。
韩王自然听出了谋士话中的意思,“先生觉得本王接下来该如何?”
谋士:“在下以为,王爷可借宋千杭的身世,揭出裴家谋逆之事,那晋阳公主同他关系匪浅,势必为其说话,如此,可挫一挫她的风头。”
还能借机往敬王头上安一个窝藏反贼的罪名,一举两得。
韩王眸色微沉,嗓音冷冽,“不妥!”
谋士脸色不悦,“王爷,欲成大事,不可心慈手软。”
在他看来,韩王手中握有重兵,笼络些朝臣,给晋阳公主和敬王都安上一个与反贼勾结的罪名,借机剑指宫城,改朝换代并非难事!
可韩王一次次心软,顾及这又顾及那,错失了多少良机。
自古以来,哪个君王上位不是踩着人骨坐上的那把龙椅?
谋士劝着,想让韩王做出这个决定。
韩王薄唇紧抿,思索了半晌,还是摆手道,“不妥。”
“晋阳是皇兄唯一的孙女,敬王又是本王的王兄,我知先生是为我好,只是这二人都是本王的血亲,本王岂能做这种谋害血亲之事?”
何况,裴连山是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他就一个儿子在世,当日之举是为了牵制晋阳,他绝无想害故人之子的心思。
他从不信裴家谋反的罪名,又怎么能用裴家的冤屈去算计这些!
如此,自己同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闻言,谋士眸光暗沉,韩王果真不是成大事的人。
“王爷之心,在下敬重,子詹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