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同僚拉了右副都御史一把,小声又紧张,“你别说了!”
这所有人都看着,如此议论当朝公主,不要命了?
右副都御史却用力甩开了那同僚,冷哼一声,“拉什么,老子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是乐安公主之女,是陛下亲孙女,她就是吗?”
“陛下也是胡涂,竟让一个女人在朝堂指手画脚!”
那同僚脸色都白了,见拉不住,晋阳公主又看着这边,顿时默默远离。
人家要找死,自己总不能拦着吧?
苏眷看着这边,一边吃着菜,心想:【陈御史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谢浔骂骂咧咧,什么破道理,都被人欺负上门来,还不骂回去?
他作势就要起身帮苏眷,却被旁边的蔡颐和柳悬同时摁住了肩膀,硬生生的把他摁回了位置上。
只见蔡颐起身,问了右副都御史一句,“不知陈大人以为陛下该当如何?”
苏眷诧异的看他,【真没想到这蔡少师平日里看着正直,其实蔫坏蔫坏的啊!】
她虽然有意纵着人家说这些话,但也没像蔡颐这样,顺着话去问。
一旁的人深有同感,这右副都御史要是没喝醉,哪敢说出这种话,偏生这会儿蔡少师还跟着问,明摆了就是要他把心里的醉话全倒出来,闯下个弥天大祸啊!
右副都御史又喝了两杯酒,朝着外头拱手一礼,“自然是顺应天命,早日册立皇太弟!”
蔡颐:“如陈大人所说,晋阳公主并非皇室血脉,而是冒充?”
宾客闻言,大惊失色,这可不兴问,更不兴答啊!
以前也没听说过蔡少师和陈御史有什么仇怨啊!
苏眷挑眉看着,【问的不错,鼓掌鼓掌!】
不少人都对右副都御史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你说你来这做什么,来就算了还喝酒,喝酒就算了,酒量还这么差,偏偏还撞到晋阳公主的面前。
右副都御史这会儿是酒壮人胆,就没有什么话不敢说的,只见他冷笑一声,“朝野群臣皆知之事,何须问?”
言下之意,他就不信,认定苏眷是冒充的,还把满朝文武百官一并带上了。
在场的官员都急了:谁跟你皆知啊!
老夫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替我们云!
那位同右副都御史交好的同僚尽可能地把自己隐藏了起来,胆敢质疑皇室血脉,还在此等场合大放厥词,陈御史这是在打当今圣上的脸,这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怕是不死都得扒层皮。
他当即在回想,自己平日里应该没有在旁人面前透露过和这陈御史交好之事,心里才勉强松口气。
这会儿,蔡颐已坐回了位置上,仿若方才问话的不是自己,安静的吃着眼前的菜,还喝了杯酒。
厅院中鸦雀无声,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还有不少人余光偷偷瞄一眼苏眷,想看看她的神情反应。
只见苏眷目光看着着眼前的满堂宾客,【别这么安静啊,都说说自己的见解,附和附和这陈御史骂我两句,不然我怎么借机挑事?】
宾客目光不解,苏眷怎么还自己找骂?
【我还等着看还有谁跟这陈御史一样,对我心生不满的呢。】
不少人抹了一把冷汗,这谁敢啊。
苏眷目光狐疑,【都不出声,莫非是都在心里认同这陈御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