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悔目光定定,“姑娘坦诚,如此之心,沈某定不相负。”
此时,他终于明白,当日柳悬的那些话,都是源于苏眷的身份,若说这世上还有能帮自己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苏眷。
刘妙青带着玉佩离开国公府时,脚步都是沉重的。
中书令一直在府中等候,急得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差人到外头去看看女儿回来了没有。
昨夜他就派人去查了一番苏眷的底细,和原来查的并没有出入,确实就是死了生母,父亲是姓苏的那个商贾。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在调查苏眷的时候,遗漏了苏眷的生母才是最关键的!
今日费好一番功夫,才搞到了一张黎若华的画像,幸而当年京中钦慕她的人不少,才得以留存那么一两张才子佳人的画作。
他一看画像上的黎若华,长得和苏眷七八分像,一眼便能看出是母女俩,关键是,她和皇帝皇后长得太像了,尤其是画上的这双眼睛,像极了当今圣上。
中书令激动得坐不住,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其实苏眷长得和皇后也很像啊,那双眼睛也很像陛下啊!
他甚至能想到,要是陛下知道了这事,该有多高兴,要是朝野上下知道了这事,得有多震惊。
得知刘妙青回来了,他马不停蹄往外走,一看见女儿,就加快了步子,“如何!?”
刘妙青颔首,“东西拿到了,还请父亲移步书房,女儿有些事想问您。”
“好,到为父书房去。”
中书令迫不及待想要确定苏眷的身份,到了书房后便催促着刘妙青快把东西拿出来,玉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好一番端详,激动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紧紧的攥牢了玉佩,没打算还给女儿了。
“乖女,你刚从徐州回来,今日就在府中好好休息,为父突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入宫一趟。”
说着,他揣着玉佩和画卷便要往外走!
刘妙青却在他身后喊住了他,“父亲的那位好友可是陛下?”
中书令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儿,“你怎么知道?”
刘妙青薄唇微抿,“这玉佩是阿眷的生母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她长得那么像皇后,国公爷和皇后又待她那般好,她自然也能猜到一些,只是国公爷好像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世。”
中书令眉头紧皱,他便知道,平国公那个老匹夫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还让自己那般苦找,回头再找他算账!
刘妙青攥着袖子,问,“父亲可曾想过,一旦阿眷恢复身份,陛下是会册立皇太弟.还是皇太女?”
“若是册立皇太弟,阿眷届时如何自处?”
中书令眉头紧蹙,对眼前的女儿沉声道,“你我是臣,为人臣当尽忠职守,为陛下寻回皇室血脉,亦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他知道女儿是担忧苏眷的处境,可苏眷既是陛下血脉,便不该流落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