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光先生的到来有些突然,但华夏有句古话,来者是客!既然先生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坐坐吧!”
从约翰的这句话里,方浪也能听出他对重光葵的不请自来还是有些不满地,只不过是看在儿玉誉士夫的面子上,不好发作而已。
由此可见,儿玉誉士夫在美国人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最少在约翰这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不过,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方浪却注意到儿玉誉士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并且他的手掌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下。
刚开始方浪以为是对方听见约翰认同自己是在开玩笑,他的心里有情绪,但略一思考后,方浪就发现对方真正在意的可能并非自己所开的玩笑,而是约翰说出来者是客,将自己摆在主人立场上的话语,刺痛了对方。
今天的这场聚会,虽然是有约翰发起的,但负责掏钱的明显是儿玉誉士夫,这个会所搞不好也是儿玉誉士夫的产业,这里更是日本的地盘,这样算下来,主人明明应该是日本人才对。
但约翰却直接以主人身份自居,这显然有些刺痛对方脆弱的自尊心了。
有了这点发现后,方浪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重光葵,想看看这位担任过日本外相,代表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的日本甲级战犯,会有怎样的表现。
可惜,不知道是对方隐藏得太好,还是他真的没什么感觉,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一样。
这让方浪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位重光葵先生不愧是能够担任日本外相的人物,明显就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无论是面对方浪的言语挑衅,还是面临约翰发自内心地将自己当成日本主人的态度,都表现得无比淡定。
略一思考后,方浪决定先不要急着出声,既然来了,不如作壁上观,看看儿玉誉士夫将重光葵带到这次聚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等摸清了对方的目的后,自己才好看看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进行对应。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敌对,可能会让对方取消自己的计划。自己就要错过一次了解日本人动态的机会了。
“方将军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开点小小的玩笑,我们当然不会介意。能有机会认识两位,实在是重光的荣幸,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重光葵弯腰伸出自己的右手和约翰伸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满脸笑意地对着方浪和约翰点头示意。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双手只是轻轻一握便直接松开了。
约翰也是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道:
“不介意就好。”
重光葵在和约翰握完手后,顺势就将手伸向了和约翰并肩站在一起的方浪面前,似乎要和方浪握手。
本来方浪是没有和对方握手的打算的,看着对方伸向自己的右手,下意识地就准备拒绝,但想到自己还要了解对方今天的目的,不好将气氛弄得太僵,让对方产生警惕。
看了一眼对方伸在半空中的手掌,停顿了大约两秒,想到自己手上还因为天气寒冷,特意带着一双羊皮手套,便一脸笑意地直接用戴着手套的右手和对方的右手轻轻握了一下。
在社交礼仪中,戴着手套握手实际上是非常不礼貌的一种行为,对此,重光葵似乎并不介意,和方浪的手掌轻轻一触后,就直接将手收了回去。
两人的这个互动自然也落入了一旁的约翰和儿玉誉士夫眼中,方浪注意到儿玉誉士夫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愠怒。
而约翰却是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揽过方浪的肩膀,对着对面的儿玉誉士夫道:
“天气很冷,不要站在外面吹风了,我们进去聊。”
说完便直接带着方浪越过两个日本人,往会所里面走去。约翰的态度只差直接告诉对方,我和方浪是兄弟,过来是寻开心的,你们乖乖做好接待工作就可以了。
走进这个会所后,两边整齐地站着四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姑娘,见到几人进来,连忙上前对着几人深深地鞠躬,口中用日语叫着欢迎词。
哪怕是寒冷的冬天,这些姑娘的和服也无法遮挡住姑娘们深深的事业线。方浪虽然对日本男人非常仇视,但是对喜欢将事业线奉献给自己看的日本姑娘,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
约翰进到里面后,就更是放得开了,直接就上前将两个姑娘推到了方浪的身前后,自己转身,双手一左一右地将另外两个日本姑娘揽进了自己怀里。
至于,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儿玉誉士夫和重光葵,他是直接抛在了脑后。
看见约翰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方浪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这里的常客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除了两人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客人,并且周围的警卫工作,已经早就被两人带来的警卫接管了。
这种情况下,当然也就感受不到任何危险气息。方浪不在意地揽过了被约翰推到自己面前来的两个日本姑娘,跟在约翰的身后走了进去。
都已经进到这里了,方浪当然不会讲什么客气,而且他特别享受在日本男人面前享受日本女人服务的感觉。至于,两个日本男人会有什么感受,他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在姑娘们的带领下,几人往里面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就来到了一个木质推拉门隔断的房间,温顺的日本姑娘率先打开房门,跪坐在门边给两人脱下鞋子。
约翰和方浪相视一眼,满脸笑意地直接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四张矮桌。方浪见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进来的两个日本人。
他不太喜欢这种日式榻榻米房间,特别是用这种矮桌吃饭是需要跪坐的。虽然明知跪坐本就是古代大唐传过来的习惯,但方浪现在的膝盖很硬,不喜欢跪坐。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后,他微微皱了皱眉,便在和服姑娘的引导下,到了最里边的位置坐下。房间里的四张矮桌明显是对向摆放的,方浪和约翰被安排的位置是离门口最远的地方。
两人并非坐在同一边,而是面对面就座,对此方浪并没有什么意见,来自后世的他知道,日本人的习惯里,地位最高的人是要坐在离门最远位置的,在这一点上来说,日本人还是对两人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并没有因为两人可能不懂日本的习惯就随意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