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即便是大中午，阴云也遮蔽了天空，不似夏日那样热得让人烦闷。
而且还增加了不少部门，如原材料部门、研发部门、制造部门、演示部门等等。
赵骏随后招了招手，示意那名工匠过来。
唯一的麻烦就是——比较费鸡蛋。
二是火药配比不对，根据《武经总要》记载，当时硝、硫、炭的比例依次是50.6%、26.6%、22.8%。再加上少量别的东西，产出的火药自然威力小，基本上只能用来放烟。
他大概四十来岁，穿着还算体面，宋朝的手工业从事者是比较赚钱的，像他们这样的工匠每个月也有三四贯收入，赚得也不少。
原因有两点，一是里胡哨，在火药里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降低了火药本身威力，使得火器的制造发展停滞不前。
但由于抗战区物资紧张，手榴弹装载火药的数量也会缺斤短两，更别说还会给鸡蛋清做威力更大的颗粒火药。
赵骏说道：“所以明明只需要再等几个月，等到下面因为没有物资而内耗严重，让他们自己死很多人的时候再进攻，会是最好的选择。但为了保障受害者的人权，我们就必须要提前行动，这才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政府要考虑的事情。”
范仲淹双手背负在身后，像个小老头一样说道。
赵骏笑道：“都被扫到下面去了，里面的物资会比较紧缺。”
基于这两个原因，火器制造可以说困难重重。
范仲淹想起了大宋，别说一个陷入困境的贫穷母亲，就算是一些小有家资的地主、士绅，在面对朝廷的横征暴敛时，都那般苍白无力，很多地主士绅都造反，可见想达到那个程度有多难。
虽然是在广备攻城局做事，但当时的工匠又不是被养在监狱里，下班后各回各家，自然知道汴梁市井消息，也知道如今这位知院的鼎鼎大名。
范仲淹惊讶。
“那就有劳明仲先生了。”
赵骏叹息道：“你知道在我们新时代，为什么禁止卖淫吗？”
要是等到那个时候，那下面的那些受害者，岂不是要遭殃了？
“哪能啊。”
范仲淹不解。
范仲淹皱起眉头。
这是基础没打好的问题，就好像在算一道算术题，你学的是一加一等于三，那么无论怎么算，最后的答案都是错误。
“再难也得努力去做，哪怕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也要向着这个方向前行。”
但他转而又为难道：“知院，这火药工序非常简单，即便把工序分开，有经验的人只要看看原料，大抵就能做得出来。万一遇到有心人，找各自制作工序的工匠问问，配料也能集齐。”
那么造成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呢？
抗战时期，我军的手榴弹也是黑火药造成，装量约要750克。
“你准备得怎么样？”
李诚先是大喜，因为这个监班虽然也就是个班长的职务，但也是入了品级，不是吏也不是匠，而是实实在在的官员，他以后也能穿青色官服了。
哪怕现在确实不是强行攻打的好时机，因为下面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官兵出动不仅会给自身带来损伤，而且一旦对方化整为零四处逃窜，官府根本没有能力把整个汴梁下水道翻一遍。
赵骏说道：“比如有一位母亲，孩子生了重病，马上要死掉了，但是她没有钱治疗。那这时有人提出给她钱让她陪睡，这位母亲一定会答应，所以法律就是要保护人们在这种绝境中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由于朝廷的重视，火器司被从军器所单独拎了出来，直属于政制院，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划了很多地盘。
因此如果全做颗粒火药的话，成本还是非常高。
赵骏摇摇头道：“他这里举例的是陪睡，但现实中可能要求这个母亲做更过分的事情，承诺也未必兑现，即使兑现了，就不是这个母亲想停止就能停止的了，法律要每个人有人权地活着，这才是法律的根本意义。”
曾公亮颇为不解。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因此能够造成眼下的威力，其实已经比我们抗战时期的手榴弹还要好。
“他们也在内斗？”
“那孩子怎么办？”
基本上有了纯度比较高的黑火药之后，未来还会对火枪、火炮进行研发，以后也能制造出更多更好的新式武器出来。
范仲淹叹息了一声。
“估摸着两三个月没什么问题，说是物资紧缺，实际上他们本身在下面就存了大量的粮食，活个一两年都不是问题。主要是刚下去的那些人没有准备，仓促间上万人逃下去，肯定会给粮食库存造成压力。”
那工匠还处于刚才的爆炸震惊当中，见赵骏招他，便连忙走了过来。
至少他没有派卧底下去。
曾公亮介绍了一句：“如今是为权知政制院。”
北宋中叶一斤大概640克左右，按每枚鸡蛋50克重量，基本上就是一到五文钱一个。以景祐年汴梁米价在300文左右一石算，一个鸡蛋在贵的时候能买一斤大米了。
军械用品也属于军费开支，大宋军费开支是大头，也不差这一点了。
“总是有其它办法，比如社会援助、公益筹款、国家医疗保障等等。”
想到这里，赵骏就扭头对曾公亮说道：“明仲先生，可否在东作坊开辟一个独立院落群，安置匠人和家属，由军队在外围保护，不许他们外出，但坊内自形成一个街市？”
范仲淹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也舒缓了下来。
赵骏点点头道：“你叫什么？”
赵骏解释了一下，随后说道：“黑火药的秘方一定要保密，万不能让敌国知道，否则会用来对付我们。现在只有你知，我知，还有那名工匠，若是传出去，你与那名工匠都要掉脑袋。”
“那些受害者可怎么办啊。”
宋代的火器一直不厉害，虽然样多，种类繁杂。
“不太明白。”
视察完了火器司，下午一点多钟回到了政制院。
赵骏点点头。
“好。”
“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如今汴梁的黑恶势力几乎一扫而空，剩余的人全都躲到了地下去。”
赵骏说道：“根据我的人回报，暂时没有大事。受害者是他们的摇钱树，也是他们的人质，他们还指望风声过后再出来兴风作浪，不会立即残害旁人。但拖久了就不一定了，一旦物资紧缺得厉害，连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吃的，就别说普通人。”
“唔。”
回到院里，范仲淹迎了上来，赵骏知道他可能是有话对自己说，便停了收拾笔记本电脑，然后准备去后苑给孩子们上课的心思，与他一起在院子里走走。
“知院的意思是把工匠们集中起来？”
“这是宋国公。”
“嗯。”
辽国和西夏在大宋有不少探子，一旦黑火药在战场上展现出了远超以往大宋火器的能力，恐怕很快就会被敌人察觉。
外围甚至还有军队保护，可见政制院对火器的重视程度。
“好。”
范仲淹终于等来了这一刻，情绪都有些激动起来。
他之前担任过一年多开封府尹，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收拾掉开封府和下面的那些蠹虫。
如今赵骏的三步计划也到了第二步，哪怕不能把下面彻底剿灭，至少也要将大量的受害者给救出来，之后再慢慢清理，总好过他们依旧在地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