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是想蓄水冲击船只。
萧万里不解,目光看向东侧。
但可惜的是狄青也猜到了敌人会蓄水,因此同样也有谋划。
萧万里眉头紧皱。
“报,大帅,辽军退了。”
远处东海上同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狄青笑了笑。
述律啜里吉说道。
不得不说,辽军也有高手。
辽军就可以在榆水上架起浮桥,东西两边的辽军自然可以互通有无,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分割开来不能集中力量。
“他们会不会是绕到我们后方去,偷袭我们的兵马?”
刘度问道:“现在让所有的船只撤出河中吗?”
“我们该怎么办?”
他到萧万里身边随后翻身下马说道:“大王,宋人的船只开了。”
“马上天就要暗下来了,此时出海不是找死?”
“那就让他们蓄去吧。”
他观察到宋军白天野战虽然强悍,可夜晚作战却不尽人如意,这才拟定了多次夜袭的策略,给狄青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按理来说,水位越高对他们越不利。
到寅时初的时候辽军才总算是撤去,留下榆关外一千多具尸体。
营盘人数少的有三四千人,多的有一万之众,光榆关以东经过宋军粗略估计,至少就存在了六七万辽军以上。
放弃部分河道的小船只,保留大船只。
“他们会泄洪。”
码头和榆水上的船是宋军撤退的后手,同时也是最后的底牌。
若非狄青同样骁勇善战,虽然是以少量兵力硬抗十倍以上的辽军,但却丝毫不落下风,恐怕这次来袭的宋军已经被辽军从榆关上逼退,回到了船上了。
“是的。”
这几日宋军主要出击的方向就是萧孝穆,经过数日奋战,萧孝穆那边损失不小,现在正处于略微虚弱的情况。
述律啜里吉说道:“斥候看到他们启航出海,不知所踪。”
“那就让榆水的水流更湍急一点,水位更高一点!”
狄青眯起眼睛,“船只一走,他们就势必知道蓄水无用,到时候就会立即泄洪,等洪水一走,马上就能搭建浮桥,救援西岸.”
新任辽国东京留守兰陵郡王萧万里,继承的是他兄长萧匹敌的爵位,萧匹敌早年被萧太后陷害而死,耶律宗真继位后为其平反,由于萧匹敌无后,便重用了他的弟弟萧万里。
萧孝穆不得不往西北方向撤出了十余里地,若非宋军追击力量不足,恐怕这一战萧孝穆就已经全军覆没。
“大王。”
而一旦没有渡河,宋军进攻大坝,只要火炮几炮辖区,大坝轰塌。
所以很难理解宋军到底想干什么。
那他们干脆另辟蹊径。
述律啜里吉说道。
集中兵力对付萧孝穆。
萧万里眉头紧皱,辽军的火炮两千多斤,宋军的主战火炮虽然也是两千多斤,可却有二百多斤的小钢炮,机动性比辽军强太多。
“不好,他们必然是要先往西去,袭击齐国王去了。”
“你觉得若我们立即离开会如何?”
时间就这样过去。
毕竟普通人扔到二三十米外就是极限,更别说顶着狂风暴雨还得扔到一丈多高,也就是三四米以上的城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辽国的后续部队全部被阻拦在了榆关以东,大量的辽军、火药、物资堆砌,他们趁夜进攻,给予宋军极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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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铁甲叶子呼啦哗啦的碰撞声、焦急恼怒的催促声、齐整整的呐喊声,还有简短急促的号令声和尖锐的警哨声。
刘度吃惊道:“可这样就只剩下榆关千人,若是辽军大军来犯.”
因为宋军一定会从女墙上扔几个手榴弹下来,很多梯子干脆直接就是被炸断的。
就像前日宋军忽然袭击了角山那边驻扎的辽军一样。
等到晌午时分,广宁那边总算是来了消息。
在暴雨天气出海是什么下场,即便不是渔民都清楚。
毕竟耶律宗真还得应付宋军主力,不可能分太多的兵马从析津赶过来支援。
两边就这样你来我往,激战一夜。
“下降了吗?”
“才这么点?”
但同样的水位低就意味着水流不是很湍急,对宋军的船只就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最多就是让船只飘摇晃荡而已。
“所以我们要感谢辽军自己帮我们堵塞住了河道,等我们往西败了萧孝穆,再回来继续防守东岸的辽军。”
“你的意思是,榆水现在大涨了?”
“此事你去办!”
萧万里忽然抓住了关键。
“不。”
刘度不解道:“辽军帮我们堵塞了河道?狄帅,卑职有些糊涂。”
滂沱大雨之中,远处辽军大营忽然从从死一般的沉寂中苏醒起来,随着乒乒战鼓哞哞号角声,在几座互为犄角的营盘里,一队队士兵从夯土寨墙的垛口后面冒出头,弓上弦刀出鞘。
宋军战力下降不是不假,但其实辽军也就那样。没有人能够在暴雨加黑夜当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精锐气势,哪怕是曾经野战强悍的辽军也不行。
对啊。
虽然辽军也有手榴弹,但风雨交加之下,很多手榴弹都扔不到城头上去。
狄青淡淡地道:“去传达军令,让所有人弃船而走,集结除榆关上的所有兵力,立刻去西岸追击萧孝穆。”
头上的大雨还在噼里啪啦往下砸,平海军副指挥使刘度匆匆而来道:“报,狄帅,榆水的水位开始下降了。”
直到过了一会儿,天色渐亮。约早上六点钟左右,世间从原来的漆黑一片,变的灰雾蒙蒙起来。
“果然,辽军肯定会在角山蓄水。”
到时候原本是用于冲垮宋军船只的洪水,就变成了阻碍辽军往西支援的障碍。
狄帅这一招弃子攻杀,真是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