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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才不想在乱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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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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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余波

即便是陨石砸进海里,巨浪到达陆地也需要不少时间。

京兆尹、右扶风、左冯翎并称三辅,本就几乎一体,连当地最高官员的官职都以地名称之,而不称太守。

所以长安朝廷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方。

好在徐嘉树明面上是蔡邕的人,现在蔡家也一并潜逃,方便他们把责任全部推出去。

司徒王允的态度表现得很强硬,迅速给有司下达免官问罪的文书。

抓到徐子茂,不用审问,就地格杀。

对他来说,基本不存在另外的选择——人肯定是要抓的,否则不足以取信董卓,口也是要灭的,否则徐子茂反咬一口,就算董卓不信,他也会功亏一篑。

而除了这位讨董集团的领袖反应激烈之外,真正的骨干们却另有看法。

这些人本就是荀爽拉拢的,虽然也会听命于王允,却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性,彼此间并无直接的统属关系。

郑泰,荀攸,何颙、种辑和伍孚因为此事紧急会面,董卓很有可能一怒之下回到长安,需要抓紧时间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不想徐子茂竟有如此胆识!”,郑泰游侠出身,听到这种刺客故事几乎痴迷,“我恨不得以身代之!”

城门校尉伍孚也在一旁点头称是,“正要让天下人知道董氏之恶行!”

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不仅除掉了一个恶贯满盈的董氏独孙,而且是以一种当着世人面前宣判罪行的方式。

自从董卓入雒阳以来,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惜哉义士!”,何颙虽也欣喜,不过却为徐嘉树感到不值,“不知道此番能不能逃过董贼魔爪”

见身旁荀攸默然不语,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公达为何一言不发?”

回过神来,荀攸撑着脑袋轻声道:“思绪万端,不知从何说起.”

太不对劲了。

那夜造访,徐子茂分明告诉自己不是为了邀名,以二人的关系,他完全没必要骗人,便是实言相告也无妨。

而如今的现实是,他不为扬名,却很快就要名扬天下了!

单单在长安城,众人就把原因归结为董氏欺人太甚,要徐子茂行三跪九叩之礼,他才愤而杀人,风评从【手贱尚书】变成【慷慨悲歌之士】,来了个超级大反转。

等传扬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反董士人激赏!

细数当世豪杰,除了当初袁绍与董卓拔剑相对,渤海起兵之外,竟无一人比得上他的作为。

子茂啊子茂,既然不是为了邀名,到底是为了什么抛下大好前程做出这种事?

让你勉励,也不是这么个勉励法啊!

眼下事情起了这样的剧变,对荀攸来说,却只觉得祸福难料。

董贼势力看似庞大,实则系于他一人之上,除此之外的任何目标都不过是巢下之卵,不值一提。

如今独孙横死家门,又不知董贼作何反应,会对大局产生什么影响。

荀攸只是匆匆饮了几杯茶水,便起身去司空府求教荀爽了。

——

正当董羽的死讯从长安沿着狭窄的崤函古道马不停蹄地奔向雒阳时,徐嘉树一行人才刚走出了右扶风的地界。

估计等他们出了司隶校尉部的时候,董卓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桓阶嫌车里拥挤闷热,便骑上马与徐、甘齐头并进,三人聊起了那七日的经过。

“我原本只是以为子茂的仕途要受一些挫折,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完蛋了”,桓阶颇为唏嘘,“庙堂没有子茂,真是一大憾事!”

这话指的当然不是那些公务员摸鱼小技巧。

只论真实水平,徐嘉树在这些郎官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举凡政事,应对如流,没有半分迟滞,乃是桓阶生平仅见,便是那些老侍郎也感到头疼的事情,照样难不倒他。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听到这话,徐嘉树下意识文抄了一句,想起车厢里的几个人,这往脸上贴金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他忧了什么君?

小皇帝刘协刚知道姐姐重获自由,很快就会发现人去楼空,到时候怕是找他徐子茂单挑的心都有。

看了看自己与桓阶身上的郎官朝服,只得叹了口气道:“世事如水,难以预料”

这就相当于隆中对都有了,结果刘皇叔转个身,选择落草为寇成了好汉。

突然就串戏到了水浒剧组。

虽然他不会后悔,但损失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抛下过往的一切白手起家,又谈何容易呢?

选择跑路凉州也是无奈之举——往东正好是雒阳,肯定是跑不过传信的驿骑,怕是还没到联军的控制区就要被董卓一网打尽。而凉州不仅距离更短,路也更好走些,能稍微抹平速度上的劣势,争取到更多时间差。

可以说是唯一的活路。

而且凉州情况错综复杂,大小势力犬牙交错,正好适合自己这些人藏起来猥琐发育。

但这块天选之地还是有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

“说起来”,徐嘉树问其余二人,“你们谁去过西凉?”

“西凉者,地处西方,常寒凉也.”,桓阶在马上摇头晃脑道,“还有数不清的反贼,谁没事去那里啊?”

抛开桓阶这副欠揍的德行不谈,说的内容确实没错。

如今的西凉,不是一个正经人的好去处。

老牌反贼韩遂造了这么多年的反,终于迎来了黄金时代——根正苗红的正规军董卓忙着保卫到手的权力,没空理他这个手下败将;

朝廷更是到了后汉立国以来最为软弱无力的时候。

可以说,现在唯一可能影响他完成土皇帝梦想的,也就只剩下二号土皇帝马腾了。

随着被强推上叛军首领之位的名士阎忠病死,眼下整个凉州在这种无人问津的情况下乱成了一锅八宝粥。

韩、马二人本就只是两股势力稍大的叛军而已,拿什么号令全境?

偌大的凉州,可谓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

对这个问题,甘宁则是简单地摇了摇头——他一个巴郡人,当然也没去过。

不过与桓阶不同的是,他对于此去凉州的前景非常乐观。

“伯绪多虑了,反贼再多,二十年杀一茬也够了。”

甘兴霸的策略一向简单直接。

总共分成三步。

冲进凉州,把不服的全杀了,收工。

只有徐嘉树仍自忧心忡忡。

说来也不怪他,即使拿此时人生低谷的曹操作比,他都远远不如——曹老板再落魄,人家手里也有夏侯氏的一帮亲族和五百士兵在手,不是他能碰瓷的。

情况复杂,又人生地不熟。

再想想自己那个不碰到模拟对象就是个摆设的外挂。

属实难搞。

车厢里。

蔡老头得知徐嘉树捶杀董卓之孙后,虽然依旧气愤于这个弟子欺师灭祖的行为,却也渐渐安分了下来——长安那边正愁没有替罪羊送给董相国出气,此时送上门去,断然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避祸,蔡邕轻车熟路,大部分时候在马车里睡觉,偶尔出来看看祖国西边的大好河山,心态上居然是一行人之中最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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