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后园,天气晴朗。
始皇帝嬴政正在钓鱼。
他一身便服,握着鱼竿,头上还像模像样带着一个斗笠。
自从把国家大事全部交给扶苏,册封崔远为秦王,以及匈奴,大月氏,东胡等草原大国相继臣服后,他已经提前过起来了退休生活。
“陛下,你可真是悠闲!”
被召来的崔远跟随侍从走来,看着政哥这幅模样嘴角抽搐,有种看公园老大爷下棋的奇怪感觉。
要不写本书——《朕哥の悠闲养老人生?》
“秦王阁下,请问你封王后可还习惯?”
嬴政笑着询问,崔远的神色更加无奈。
“习惯,可太习惯了。”
“手底下连个能够用的人都没有,纯粹的光杆司令一个。”
崔远很无奈。
按照道理,自己已经封王了,应该可以组一套班底,尤其是自己作为穿越者还有先知先觉,可以提前挖掘牛人。
然而历史上出名的大汉名臣,比如萧何,曹参这些基本都通过科举,进入到了大秦各地任职。
项羽,项梁等项家之人也在大秦军中任职,项羽更是被封为了冠军侯。
而且现在的大秦,改革还在继续,还需要这些人放光发热。
所以崔远虽然成为了秦王,但是那五个郡的封地还是用着原本大秦的官吏,只是汇报和述职的对象从皇长子扶苏变成崔远。
“不是还有张良吗?”
嬴政钓上了一条鱼,笑着接着道:“之前六国余孽猖狂,他一直在会稽负责情报工作。”
“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很多,而且朕也让顿弱在逐步接管张良的情报网。”
“空暇下来的他,刚好可以成为你的国相。”
“至于其他的,今年的科举马上就要进行了,你到时候直接从中举的那些进士里面挑选就可以了。”
崔远惊讶:“陛下,你竟然把张良让给我?”
这可是汉初大名鼎鼎的反贼,崔远还以为嬴政会一直控制着张良。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朕还要专门给张良再设立一个中丞相之位?”
嬴政笑道,然后让随从又拿来一根鱼竿,递给了崔远:“会不会钓鱼?”
“会!”
崔远点头,接过鱼竿,就坐在嬴政的身边开始钓鱼。
其实他从来没有钓过鱼,毕竟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喜欢网文的高中生。
只是他现在记忆力很好,回忆起来之前看过的钓鱼类书籍,虽然没有钓过,但也能学习个七七八八。
嬴政似乎是知道崔远没有钓过鱼,所以故意想要看崔远的笑话。
然而事情发展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崔远一开始的确不会钓鱼,半个时辰都没有钓上鱼,可是之后却越来越熟练,直接掌握了精髓,两个时辰后钓到的鱼已经比嬴政钓了大半天的量还要多。
“你小子,果然是无所不能!”
嬴政直翻白眼,放下了鱼竿认输,崔远轻笑着,也将钓到的鱼货全部放生。
这里毕竟是皇家园林,每一条鱼都是十分金贵。
如果真带回家吃了,那估计政哥会把自己的脑袋都给敲烂。
嬴政轻轻点头,说出了自己喊来崔远的目的:“崔远,其实朕今天喊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询问你。”
“愿闻其详!”崔远行礼。
嬴政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挥手,让侍从拿来一份血迹斑斑的薄册。
崔远余光扫了一下,立刻就认出这是什么——供词录!
也就是拷问天牢犯人,得到消息后,审问狱卒所写的供词记录。
原本这是竹简的,可是新竹纸出现后,它就变成了册子。
“这是月氏王生前的最后一封拷问供词。”
嬴政说出了册子对应的犯人,让崔远微微一惊。
竟然是月氏王!
自从当初在咸阳城外,看见他跳舞跳到接近累死,自己就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没想到他竟然被一直被政哥关押着拷问,而且还死了???
嬴政继续道:“朕总觉得他会派人来大秦试探,此事充满了古怪,毕竟我们刚刚才灭了匈奴。”
“哪怕没有直接占领,但也是打的匈奴元气大伤。”
“大月氏明明和匈奴势力差不多,竟然会主动派人过来挑衅。”
虽然月氏王的试探计策,可在嬴政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就如同一只兔子,无论它怎么用曲折的手段试探雄狮,都是对雄狮尊严的严重渺视!
“所以朕觉得他身后肯定隐藏着什么关系,因此虽然没有直接处死,但酷刑拷问一直在继续。”
“三日前,在又经历了一次酷刑后的他彻底撑不住,说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还说这关乎到不可名状的秘密,说出来会有大危险。”
“审问的狱卒不敢怠慢,立刻传讯给了顿弱,顿弱也没有迟疑,立刻派人封锁了整个天牢,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潜入。”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说到这里,嬴政的目光变得很幽深:“在问到一个关键问题,月氏王就要回答的瞬间,牢房的天板突然老化掉落,当场就把月氏王给直接活活砸死了!”
崔远:“……”
他明白政哥的意思,虽然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意外。
可它实在太巧合,巧合到让人毛骨悚然。
他没有询问这个问题是什么,而是接过了供词,仔细翻看。
很快,他就在供词的末尾,看到了记载。
第十二个问题:“大月氏为什么要突然派使团来大秦?”
犯人回答:“因为想要试探陛下和崔神仙的底线。”
问:“你就不怕得罪大秦吗?”
答:“不怕,因为神告诉我,黄……”
天掉落,犯人意外死亡,审讯中断。
审讯狱卒的记载很简单,上面还有几滴飞溅的血迹痕迹,显然当初月氏王死亡的时候,就是当着他的面。
合上供词,崔远关心道:“那个审问的狱卒没事吧?”
“没事。”
嬴政摇头,接着道:“不过他的记忆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
“事后朕想要询问他,月氏王死前的神态是怎么样的,想要推测出当时他的心态,然而狱卒却说自己不记得了。”
“其它在场的人,也都是如此,明明就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却产生全都记忆模糊,甚至有人连月氏王的性别都忘记了。”
“崔远,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