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诚候府……”
朱氏摩挲着腕上的玉镯,神色晦暗不明,在街边站了好半晌,才顺着谢晚舟离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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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诚候府
方许高坐于上首,膝上放着精巧的手炉,素手执起桌案上的茶盏,撇去面上的浮沫,淡淡道,“可看过柳家了?”
“奴婢刚打那回来,候府先前的阵仗大,柳老爷被逼无奈,为了自家脸面,只好尽心去办柳夫人的丧事。”白及站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捏着肩膀,“夫人放心,有叶鸣在那盯着呢。”
“如此便好。”方许心下满意,端着茶盏轻抿一口,“若他没有作为,这声名也别想着要了。”
“夫人是没瞧见,奴婢领人过去时,柳老爷和他表妹的脸比炭还黑上几分呢。”白及忍俊不禁,咧着小嘴笑道,“如今柳老爷当众夸下海口,纵使他那表妹野心再大,也只能止步于妾了。”
方许闻言,唇角轻轻勾起,微微侧过身子,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叫你去查那彭绣莹的来路,可有眉目?”
白及面露难色,小声道,“也不知她是什么大人物,人也找了,银子也了,就是查不出个消息。”
“只知她是江陵吴家村来的,派人去村里问,先头都好好的,可一提到彭绣莹三个字,满村的人都变了神色,直说不认识。”
方许指尖停顿了一瞬,旋即淡淡开了口,“往里多砸些银子,只要钱到位,没有撬不开的嘴。”
“夫人……”白及怒了努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许睨了她一眼,轻声道,“有话就说,为何吞吞吐吐的?”
“彭氏对咱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夫人何必大散银钱去查一个小喽啰?”白及面露忧色,低声问道。
方许闻言,轻勾唇角,“你当彭绣莹是个小角色?”
白及一顿,下意识回道,“莫非……”
方许收回视线,语气平淡,“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柳传志虽说人品不行,却也没苛待了梵音,彭氏一来,他竟然就生出了卖女求荣的念头,若非枕边风,他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白及愣住,也反应过来。
“这个彭氏绝非省油的灯。”方许垂下眼帘,轻声道,“她想拿捏梵音,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我这人记仇得很,她欺了候府的人,我便要砸了她的场。”
没别的优点,就是护犊子。
白及了然,重重点头,“夫人放心,哪怕她是从生石蛋子里蹦出来的,奴婢也一定查清是哪块石头作的孽,绝不让大少夫人平白受了委屈。”
方许觉得好笑,瞥她一眼,刚要调侃两句,就见苏子步伐匆匆走进屋中。
苏子站住脚,低声唤道,“夫人,齐国公夫人来了。”
“朱颜?”方许眉头一挑,语气里染上几分诧异,“她来做什么?”
苏子摇摇头,神色严肃,小声道,“奴婢不知,她没有折子,只说有要事。”
方许坐直身子,慢条斯理道,“请去前院。”
“是。”苏子转身,快步走出屋子。
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