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礼执彻底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情。
他睁开双眼,看到了原本应该下个月初才会回国的母亲,正坐在他的病床旁边,红着眼眶,激动的起身:“礼执,你终于醒了。”
“……母亲。”
男人脸色苍白,显得还有些虚弱,嗓子都是嘶哑的,皱起眉,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许母是一个纯正的法国女人,深棕色卷发挽至脑后,她长相气质皆属于大气一类,五官深邃,高挑,有着一双和许礼执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眼眸。
此时这双眼睛因为看见儿子这副模样,眼底都含着心疼的泪光。
她连忙制止许礼执的动作。
“你先别乱动,好好躺着,我去叫医生过来。”说着,拉开了私人病房的门。
……
主治医生过来给许礼执做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检查后,告知许母,无需过多担心,除却一些皮外伤,主要是好好修养,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许母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来,随后便让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饮食送过来。
许礼执勉强喝下去小半碗白米粥。
听见坐在一旁母亲吸鼻子的声音,他将碗轻轻放在桌子上,安慰道:“母亲,我没事。”
谁知许母崩溃的捂住了脸,摇头,语气里都是后怕:“差一点点,差一点点我和你父亲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狠心,他们这是想要你的命啊礼执。”
听出话里的不简单,许礼执皱眉询问:“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指哪些人……”
“……”
“是你五叔他们。”许母整理好情绪,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抬起一双红彤彤的双眼:“害你出车祸的那两个人,就是你五叔他们派来的。”
“五叔?”
许家举家搬迁决定搬回国内京市,并不是心血来潮,是许父已经打算了十几年的计划,许氏在法国那边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且家族内部内斗不断,从许礼执祖父的这一代末,就逐渐各自分为许多个阵营。
许父厌倦家族内斗,旁支们能为了一条人脉,或是政治资源便能争斗得面红耳赤,你死我活。表面上是兄友弟恭的局面,实则内里纷乱不断,不过互相牵制僵持罢了,仅仅只差一根导火索罢了。
而这根导火索,就是许礼执。
许礼执祖父本就偏爱许父这一代,家族企业发展重心的决策权大部分也都在许父手中,从而冷落旁支,旁支早就心生不满,并且不服。
虽然使过许多绊子,但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暗地里的,也没有动过什么真格,谁让许父的独子,许家的长孙许礼执是一个全身心扑在娱乐圈拍戏的角色呢。
从小到大,作为第一继承人的许礼执没插手过家族企业的事物,旁支们以为,这个长孙尽管优异,但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一心就拍拍破戏,往家拿回几座不值钱的奖杯,往后余生拿点可怜兮兮的分红度日,构不成什么威胁,家族最终还是会回到他们手中。
但直到日前。
许氏董事大会上,许礼执祖父的遗嘱被公开,许礼执被指定为永远的第一继承人,无论他今后要做什么,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到企业内,接管家族事宜。
旁支们直接炸了。
这明晃晃的偏爱,如何不让人忌恨,许礼执直接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旁支们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威胁存在的……
再加上许父要回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