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退位?朕做错什么?朕在位五十年,兢兢业业,设立中朝、建立年号、设立刺史、唯才是举。
卫青、霍去病、卫绾、窦婴、许昌、田蚡、薛泽、公孙弘、李蔡、庄青翟、赵周、石庆、公孙贺、卜式、儿宽、杜周、桑弘羊……
哪一个不是朕提拔起来的?还有他刘瀚,朕瞎眼了,才提拔重用他,好一个我刘家麒麟儿,好呀,真好……”
“朕改革币制、盐铁官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加强皇权、太初改历、创立太学、乐府、地理……
这些,哪一样不是朕做的?
朕更是马踏匈奴,收取河西,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以临翰海;威服西域,置城郭都护,西越葱岭,攻灭康居车师大宛诸国;东并朝鲜、南诛百越,灭西南诸夷,置以郡县……
朕将领土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比大秦时候都大,朕怎么就错了?
你说朕错在哪里了?”
他拿着剑,指着霍光,质问起来,他从来没有觉得他有错,他是帝王呀,千古一帝呀!
“杀!”
“投降者免死!”
“我们投降。”
突然,外面传来了喊杀声,只是半炷香,就风平浪静。
“保护陛下。”霍光大叫着,可屋内只有几个宦官颤颤巍巍的把汉武帝护在身后,门外没有一个人进来。
“不用护,让他来杀朕吧。”
汉武帝推开了他们,此时的他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刘瀚带着二十几个亲兵走进来了。
“你错在痴迷长生,大兴土木,好大喜功,一意孤行,刻薄寡恩,穷兵黩武!”
“朕是帝王,追求长生有什么错?黄帝能白日飞升,朕的功绩比不过他吗?为何不能飞升仙界?
大兴土木?天下是朕的,帝王要有帝王的威严,朕建一点宫殿怎么了?朕也没有像是秦始皇一样无节制的滥用民力。
朕怎么就好大喜功,一意孤行,刻薄寡恩,穷兵黩武了?
合着朕在你眼中一无是处,这皇位你来坐?”
他咆哮着,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失态。
其实当刘瀚包围宫殿的时候,汉武帝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一般只要两个结局,被杀,或者被永远囚禁,当然也可能像是赵武灵王一般,被活活饿死,似乎都差不多,失去权力,对他而言如同死亡。
“你算算,你在位有几年消停的?战争是要打,但不是年年打。
匈奴打了打南越,南越打了打西南,西南打了打朝鲜,朝鲜打了打西域,西域打了又打匈奴,不是这样的打法,从大将军卫青去世后,好些对外战争是得不偿失的,还经常败仗,我劝你也不听,不是一意孤行?
还有那长生,谁亲眼见过黄帝飞升的?那就是骗人的,你偏偏信,秦始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些年,动不动就修建庙宇大殿,四处求仙,弄得乌烟瘴气的,到处封禅出游,挥霍无度,你可曾反思一下?
还有你的丞相,换了多少个了?有几个是善终的?
窦婴因支持变革被罢免,又因伪造诏书被处死;李蔡任职期间政绩卓著,因侵占景帝园寝自尽;
庄青翟与张汤相互构陷,张汤自尽后牵连致死;赵周因明知列侯所献黄金不足却不上报,被弹劾入狱,最终自杀身亡;
公孙贺被迫坐上丞相之位,因巫蛊之祸冤死狱中,全家都死了;还有刘屈氂被我砍了,他能力根本不足以为丞相……
还有那些侯爷,动不动褫夺爵位,但凡打仗输了,就是杀头,必须赎金抵罪,胜败从来是兵家常事……
还有司马迁,还有李陵全家……
还有那些这一次巫蛊中被牵连的人,巫蛊能弄死人?想想就可笑,我的随便你弄,随便诅咒,看我死不死……”
刘瀚一桩桩一件件,不紧不慢的诉说着,汉武帝的脸色越来越黑。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了,陛下你写退位诏书吧,说身染重病,在甘泉宫修养,退位于太子,此次巫蛊全是小人蒙蔽。”
“朕若不退呢?”
“请陛下殡天!”
“锵!”
刘瀚一说完,他身后的亲兵齐刷刷的把剑抽出来,高呼:“请陛下退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