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南并不是日日都去的。
只是偶尔,偶尔他想她了,就去就会去那里。
想她,不是想到她,是真正的思念时他就会去,若是想到,那他一天到晚想到她千八百次,也不能刻刻都赶过去。
他如今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除了爱情,还有学业,世界是不可靠的,他始终相信在这不可靠的世界里要抓住一些可靠的东西,那就必须一定是知识。
当然尽管他不是日日去,偶尔去了也不是回回都能见到她。
“今日来啦僆仔?”
那个阿婆是一直都在那个地方,每次他都会过去听她讲讲话。
“又嚟等个女娃的?”
他点头,那阿婆今日拿了个小马扎给他。
“坐系度等(坐着等)。”
他身量算是高的,讲实话坐在这个高度的马扎上有些撑不开腿,只能向前伸展。
李安南是想拒绝,只是看着那双有些浑黄的眼神,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睇面上的伤都好多了啊,可不要再跟别人打架了,利利索索的才好呢……”
他没回话,期间有人来小铺上买东西,不禁看他。
“阿婆的孙子?”
“以前没怎么见过哦。”
“不是不是,他来等人的。”
“等人?”他们瞧着他,有女同学看着他身上那身衣裳笑道,“同学你是前面中学的呀?”
他装作没听到,将目光放在地上,看着有几只蚂蚁在这处爬行。
“哎呀,呢个仔最近喉咙不舒服,不方便讲说话丫。”
几个人看他一眼,只觉有些奇怪,付了钱便离开了。
待他们人走了,李安南方才抬起头,转头对那阿婆比了手势。
‘谢谢。’
阿婆无奈看着他,递给他两块糖,“你噉(这样子)可不好啊,不同人交流点得(怎么行)呢?”
他不是不同人交流,只是觉得这番对话没什么必要,恐到时候再出现什么麻烦。
“你看书啦,等佢出嚟,我会同你讲嘅。”
李安南不再讲话,手里掐着阿婆给的两颗糖,实在无聊便拿着书,只安静的坐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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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臻最近是无奈,被那人给缠上了,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又要叫他缠着走不得,只能安排几个人等着她一起回去,才从那男人手里逃出来。
“我明天要去东街那边哎柳臻……”
“啊,那我、明天放学阿远要我去啦……”
“没关系,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
她笑眯眯的倒是好讲话,看起来体恤极了,可她们本也不是什么好交情,只是叫人安排了陪着她。
“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