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云看不下去了,上手就翻她的兜,“字据在哪儿,我给你保存着。”
林白云:“……在农机站呢。”
“走,我跟你去拿,那地你要是真给她们种,我不管,但是这字据,我得帮你存着。”
两人走出门,迎面撞上宋九尧。
宋九尧拎着一个麻布袋子,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有棱有角的。
林晚云眼睫一翻,当做看不见。
林白云笑问:“宋九尧,你从哪儿回来,拿的这是啥呀?”
宋九尧:“刚从邮政局回来,我大姐寄了一些东西,叫我去拿。”
他眼光一转,落到林晚云那张鬼见愁的脸上,“大白来家里,你煮上饭招待了吗?”
林晚云掀起眼皮,“没有。”
林白云:“不用了,我就来跟她说几句话,我们上我那里吃就行。”
宋九尧笑了声,“大白,你不能这么惯着她,总是吃你的怎么行,晚上带姐夫上歌舞厅,我请你们玩儿。”
林白云有些难为情,“你太客气了,我也不会跳舞,上歌舞厅怕要闹笑话。”
“不碍事,上歌舞厅不一定要跳舞,我们有餐厅,过来吃饭吃宵夜都行。”
林白云只得应下,“好的。”
宋九尧把那布袋子递过去,“二晚,大姐给你寄的,你自己拿着。”
林晚云定了下,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那麻布袋子,谁料那袋子重若千金,她一个没防备,差点儿连人带货一起跌倒在地。
宋九尧适时伸手搀了她一把,嫌弃的神色,“你有劲儿吗,这都拿不动。”
她气急败坏的,伸手就拍打他的手臂,“你怎么不说这袋子有一百斤!”
宋九尧压着嘴角,似笑非笑的,“三十斤都不到,哪来的一百斤。”
林晚云拧着眉头推他一把,颅顶似乎冒着烟,狠狠刮他。
林白云:“二晚,你咋打人啊。”
林晚云气呼呼的,“你没看到么,他拿一百斤的东西骗我拿!”
宋九尧面色好似沉了下去,“她就是这样,你多教教她,改改这臭脾气。”
林白云:“……哪有一百斤,行了,咱们走吧。”
路上,林白云教育林晚云几句。
林晚云不耐烦,道:“他这人奸诈得很,只吃表面亏,就是存心在你面前,让我跟个母夜叉似的,好让你给我洗脑。”
“……不至于吧。”
“至于,你不了解他。”
林晚云不想让大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白已经够烦的,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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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尧回到家,看见桌上那一本信纸,那是他爸从水利局领回来的,林晚云拿反面来做设计图纸。
他一页一页往下翻,心里有些难以描述的惊异。
林晚云说她跟着服装画本自学成才,可那笔力,那阴影的薄厚,还有线条的流畅程度,都不像是业余能画出来的。
偶尔有废稿,她还上头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海,漂亮的盘山路,还有他没见过的高塔。
她还画了一栋房子的草图,标注了一些奇怪的词儿,落地窗,防水层,露台玻璃顶。
他翻开最后那一张废稿。
生活奇奇怪怪,你要可可爱爱。
小仙女总有一天会回天上去的,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做富婆!换边牧,换掉修行土狗!!!
宋九尧指节在那废稿上轻叩,面颊嘴角有一丝难以克制的皲裂。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狂妄仙女?
一直到夜幕降临,他在二姐家吃过晚饭,回到家也没见林晚云的人影。
天色黑得快,宋九尧才想要开车出去找,她就回来了。
一回来也不搭理他,自己闷着嘴烧水冲澡。
回到屋里,林晚云打开大姐寄回来的那个麻布袋子,除了纽扣和拉链,还有几匹布料,桌上还放着两盒桃酥,看来也是一道寄回来的。
她打开布料,一样一样翻看,都是稍厚一些的,正好适合秋冬的天气。
就在这个时候,宋九尧凑过来了。
“吃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