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台北后,瑞恩一行人换乘了自己的飞机,他们并没有继续在远东停留,等待申请完航线后,直接飞去了娜塔莉的故乡——圣城耶路撒冷。
这座城市位于死海和地中海之间的犹大山地,是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圣城,耶路撒冷是它的读音,如果按照字面的意思来解释,那就是‘和平之城’。
但讽刺的是,从古至今,圣城周围的战乱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现在的耶路撒冷是以色列的首都,尽管联合国和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都不承认,但这座城市却牢牢掌握在了犹太人的手里。
既然来了圣城,瑞恩和娜塔莉自然要去几处圣地看看。
巨大石块筑成的护墙前,数百名犹太人或者犹太裔,满脸肃穆的站在那里,有不少人的眼角,正滚落着泪滴。
千百年来,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就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所以这里被称为“哭墙”。
“你不信奉犹太教,可以不用哭。”娜塔莉低声提醒。
“我记得你们家也不信奉犹太教吧?”
两人走到了‘哭墙’前,瑞恩正了正头顶的帽子,学着娜塔莉的动作,摆出了虔诚的祈祷模样。
娜塔莉先是以手扶墙,接着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塞进了墙缝间,她虔诚的脸蛋,就像是‘哭墙’上面的石头一样,泛泛发光,如泣如诉。
虽然是个犹太裔,但瑞恩对于这些并不了解,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他没有多余的话和多余的动作,毕竟这里不但是欧亚大陆分界线,还是犹太人的第一圣地。
而身边的女孩,对于自己的民族,有着非同寻常的认同感。
作为旁观者和前世的无神论者,瑞恩无法理解犹太人心目中的上帝,也无法理解这个全民皆兵,建国第一天就同时面对数个国家战争的民族。
但他还是保持着必须的尊敬,这与信仰无关,也与血脉无关,只与利益有关。
无论如何,犹太裔的身份,为他在好莱坞的发展,提供了太多隐性的便利条件。
“字条上写的什么?”
走出哭墙所在的广场后,瑞恩摘下了头上的圆顶小帽,换上了自己的棒球帽。
“是祷告,关于未来的祷告,是秘密。”娜塔莉回头看了眼,只见乔治等几名保镖正全神贯注的跟在后面,摇了摇头,“瑞恩,这里的治安没你想的那么差,这里可是犹太区。”
“嗯哼~”瑞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去义人大道和大屠杀纪念馆?”娜塔莉自然清楚瑞恩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
与‘哭墙’不同,这两处地方带着犹太人最惨痛的一段历史,或许是两人都参与了《辛德勒的名单》的拍摄,对五十年前那段残酷的历史,都有着自己的理解。
因为地域面积的限制,以色列政府最新认证的‘义人’已经不再植树纪念,但这里的义人树却保持着相当多的数量,而瑞恩和娜塔莉转了几圈后,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所有义人当中最出名的那个——奥斯卡?辛德勒。
《辛德勒的名单》所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这样一个原本籍籍无名,只能在部分犹太人中口口相传的人物,借助着这部电影,彻底成为了英雄,受到全世界犹太人的缅怀和敬仰。
就像是斯皮尔伯格等人说过的那样,不管他救人的初衷是什么,但救了那么多犹太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在树下静静矗立了一会,两人转头走进了耶路撒冷大屠杀纪念馆。
这个纪念馆有五千英尺长,外形是大卫星的下三角,缺失的那部分上三角,寓意着二战中被屠杀的六百万犹太人,也就是接近当时一半的犹太人数量。
走进纪念馆,如同进入一段时空隧道,为了表示对亡者的敬重,这里不可以拍照,不可以高声说话,每个人进入之前都会发一个耳麦,讲解员的轻声低语都是通过耳麦收听,迎面而来的巨大屏幕上是一些孩子们在唱歌,这是二战前一些波兰犹太儿童在演唱“希望之歌。”
“这是以色列的国歌。”娜塔莉低声说道。
或许别人不清楚,她却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家伙,连圣经都没有读完过,对犹太人的历史根本谈不上多了解。
瑞恩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用心灵,用全部的精力去体会这一切,按照预定的计划,他明年的角色势必会与大屠杀再次产生交集,这里的经历,对他把握角色肯定大有助益。
除了这里是娜塔莉的故乡,这也算是他专程来耶路撒冷的原因之一。
跟随着娜塔莉,瑞恩进入了‘人名纪念堂’,这是纪念馆中最具戏剧性的纪念空间,三十英尺高的圆锥形构造开口朝天,顶部放置着大屠杀中死去的数百万犹太人姓名与个人记录,下方则由天然岩床凿出圆锥体纪念那些无名牺牲者。
看着周围架子上那密密叠叠的档案,瑞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以色列政府修建纪念馆时,就誓言要找到每一个被屠杀的犹太人,至今已为超过百万人建立了详细的档案,而搜集世界各地关于死难犹太人线索的工作还在进行。
包括瑞恩和娜塔莉在内,参观纪念馆的人都保持着沉默,很少说话,就算偶尔需要交流,也会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最后,他们来到了儿童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