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再次响起。
他拿着鞭子的胳膊血肉飞溅。
“少爷!”
那家奴终于清醒,惊慌地扑上去救他家少爷,但就在同时,伴随着第四声枪响,他少爷剩下那只胳膊同样在血肉飞溅中垂下,而他少爷也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围那些苦力,那些监工还有码头上的商旅们,全都惊愕地看着那艘大船,而那大船的甲板上,一个身上穿着华丽宫装的女人站起,手里还拎着一个东西。她就那么华丽丽地站在那里,举起手中那东西指向这边,紧接着枪声响起,然后李少爷脑袋向外喷出血肉。
就在同时一艘蜈蚣船从大船后面加速向前,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一直到了码头。
“大明执政含山大长公主驾到,广州官吏军民人等接驾!”
蜈蚣船上一个人喊道。
岸上所有人傻了一样看着他……
“草民泉州商人李缙恭迎执政含山大长公主殿下!”
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商人,毫不犹豫地跪倒行大礼。
他手下的伙计们纷纷同样跪倒。
而紧接着那些福建商人,甚至包括潮州,惠州等已经归朝廷的地方商人也纷纷跪倒在码头,恭迎大明执政含山大长公主,紧接着那些苦力们也带着明显的激动跪倒迎接。倒是那些属于建文朝的官吏,士兵们,全都不知所措地看着那艘大船越来越近,还有大船上那个华丽丽的女人。
“怎么,难道我不是你们那个所谓皇帝的姑母?”
小公主冷哼一声。
那些官吏立刻清醒。
的确,不管现在什么局势,这都是皇帝的亲姑母。
实际上包括建文朝廷的文臣们也都很清楚,就算最后他们赢了,对小公主也一样得伺候着,只要他们杀不了杨丰,对公主就得当老祖宗伺候着。
官吏们赶紧同样以大礼迎接。
而此时北边的广州城门已经在匆忙关闭,同时城墙上告警的钟声也响彻整个城市,甚至防守的士兵都开始登城准备迎战。不过这时候人们也都惊愕地发现,执政公主后面居然没兵,她就是孤零零一艘船来的,当然,还跟着艘传令的蜈蚣船。但除此之外就没有跟随的了,舰队没跟着,京营没跟着,就一艘大船载着她,不过肯定还有杨大使,后者正站在桅杆上,因为他站的位置实在过于出人意料,所以刚开始并没有人看到他。
但很快人们就看到了他那个衣服的身影。
公主的座舰很快到达码头。
这里距离城墙差不多两里,虽然城墙上重炮能打到,但命中的概率已经极低。
当然,主要是船上的舷墙足以抵挡任何攻击……
万斤巨炮都别指望打穿。
因为小公主这艘座舰,舷墙是按照定远号装甲制造,也就是钢面锻铁甲,钢板,锻铁加硬木三层复合甲,最多厚度降低了,反正她这艘船上除了水手和几个侍女,也就是她和杨丰两人,不用担心这种装甲造成的重量问题。
不过只是舷墙,船体本身还是用桧木建造的。
包括上层建筑也是桧木。
全都是装甲也做不到,但无论如何,只要她站在舷墙后面,那么这个时代的炮弹就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去告诉允炆,就说我已经多次晓谕他,既然他始终执迷不悟,那今日我就亲自来跟他谈,让他出来见我,有什么他可以与我当面谈,就算谈不妥我也不会扣押他,就算他要打,我也放他回城继续打。这天下是朱家的,我也还是朱家人,他终究是我侄子,有什么不能当面跟我谈的,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他连我都不信?”
小公主站在舷墙后,看着下面的官员说道。
“下,下官这就去。”
后者战战兢兢说道。
然后他赶紧起身,慌乱地跑向后面城门。
但就在这时候,城墙上一门火炮骤然喷出火焰,紧接着炮弹呼啸而至,然后在码头上打出碎石飞射。
“哼,这就是他教出来的手下?一个个连规矩都没了?”
小公主冷哼一声。
紧接着她趴在舷墙上瞄准城墙……
虽然杨丰的自动步枪,严格来说有效射程也就四百米,表尺射程五百,而城墙距离这里超过一千米,但实际上这个距离一样可以打死人,只不过超出瞄准的距离而已。但这并不是问题,一颗子弹不够,那就一个弹匣好了,穿着一身公主礼服的含山大长公主殿下直接瞄准那门炮位置,很干脆地打空弹匣,三十发子弹泼过去,一个还趴在那里看炮弹落点的色目士兵立刻倒在女墙上。紧接着她很熟练的换上弹匣,就在两名色目士兵架走这家伙的时候,子弹再次泼了过去,然后这两人也跟着倒下。
后面侍女默默抬着成箱的弹匣,走到大长公主殿下身旁,然后递给她新的弹匣。
甚至另外一队侍女还背着数十支步枪等着给她备用。
至于桅杆上的杨大使……
他依然在很有气质地看着。
下面的大长公主殿下,趴在舷墙上继续向着城墙上射击,她可是数万子弹喂出来的,这些年杨丰射的子弹都没她多呢!而且身边弹药充足,也不用担心枪管过热,大不了换一支,剩下就是尽情向城墙上倾泻子弹。
她一个人把城墙上打的一片混乱,甚至都没人敢开炮了。
而那些苦力们,商旅们,都在码头上震撼地看着大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