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唯一的价值,真的就是消耗明军的弹药而已。
“像是格鲁吉亚人,对,就是格鲁吉亚人,应该还有亚美尼亚人。
帖木儿终于下手了。
这两地都是帖木儿的,我上次南下时候抢过他们,但后来被帖木儿打败,也没法控制这些地方,他们都是信也里可温教的,不论我还是帖木儿,到他们那里都要杀一遍。但如今也迪该没能力从他们那里征兵,除非帖木儿在帮他,帖木儿给他在这些地方强行抓壮丁送来给他当炮灰,汗王说的对,他们就是在消耗咱们的弹药,这些人咱们杀多少也迪该和帖木儿都不在乎的。
而且他们不像俄罗斯人,他们的家人肯定在帖木儿手中。
他们也不敢跑。”
脱脱迷失皱着眉头说道。
之前也迪该征召的炮灰主力就是俄罗斯人,当然不是现代认知里的俄罗斯人,事实上现在俄罗斯人是一堆臣服金帐汗国的城邦。
基辅之前也是。
不过现在基辅被立陶宛占了。
虽然莫斯科大公的确已经开始走野猪皮路线,但其他城邦依然还有不少在老老实实给金帐汗国当狗,给他们交税,给他们出兵当炮灰,但这些人现在也不好用,毕竟他们可以逃跑。事实上就算他们在自己大公手下,也一样是经常有逃跑的,也不光是他们,就是金帐汗国那些蒙古王公们自己属下牧民,其实也经常有逃亡,说到底蒙古王公也罢罗斯城邦的农奴主也罢,在对待属民方面都属于一种生物。
而那些底层也都一样。
这些逃亡的农奴,牧民甚至流寇最终汇聚成了一个专用名称。
哥萨克。
当然,现在还没有真正成形。
但顿河与第聂伯河一带这样的逃奴早就已经很多了,原本就是在这个世纪形成了一个个哥萨克集团。
毕竟那里是各方势力拉锯的战场。
波兰人,俄罗斯人,奥斯曼人,持续不断在那里拉锯混战,既然是各方拉锯混战,也就意味着谁也很难有效统治,就像南北朝时候的淮河两岸一样,天然方便这些夹缝求活的流浪民。
但现在这些格鲁吉亚人和亚美尼亚人不一样。
他们敢逃跑的话会被帖木儿杀全家的。
至于帖木儿暗中帮也迪该,这个早就在朱棣和脱脱迷失意料中,说到底也迪该本来就是帖木儿的人,他在困难时候找帖木儿是必然,同样朱棣和脱脱迷失控制钦察草原,对帖木儿构成严重威胁,他不帮也迪该才奇怪。
但是……
“他们想笑话咱们,我还想消耗他们呢!”
朱棣看着外面已经在溃败的炮灰们说道。
后者终于到了承受能力的极限,说到底当进攻也是必死无疑时候,还不如回头冲督战队呢!
至少冲督战队的成功率更高,这些的确就是帖木儿在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强征的炮灰们,不顾一切的向后跑着,顶着后面督战的钦察骑兵射出的利箭,远离着这片可怕的战场。很快他们就冲进了钦察骑兵中,后者端着长矛不断刺杀试图逼迫他们回去,但手中同样有武器的炮灰们毫不犹豫的反击,双方立刻展开了混战。
不过也迪该也知道分寸,所以紧接着发出撤退的命令。
然后炮灰和钦察骑兵一起溃逃……
当然,他们只要撤过沼泽区就行了,毕竟他们这次集结了十几万大军来进攻,战斗还会继续的。
而就在此时。
里海岸边。
“高阳王,前面就是萨莱楚克,围攻大王的金帐汗国目前宰相也迪该的老巢就在此处,他是诺盖草原之主,萨莱楚克意思是小宫殿,就是诺盖草原上最重要的城市,不过根据那些亚美尼亚商人的打探,里面没有多少兵马,其精锐应该都已经去了别儿哥萨莱。”
张辅向朱高煦禀报。
这时候的高阳郡王包裹在真正意义上的全身板甲里面,骑着一匹足以承受他重量的汗血马,整个人犹如一尊钢铁的魔神,而且因为年轻喜欢张扬,他这套巨资定制的板甲上甚至漆绘了大量图案,都在些传说中的异兽,比如说狴犴,睚眦之类的,就连头盔上都有盘着一条红色的龙。他是郡王,并不算违制,其实他的常服也是龙袍,再说这里是西域,谁还管这些,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真的画风很震撼。
同样他现在也已经学会养私军,在他身后是五百同样全身板甲,但没有他这么多漆绘的重甲骑兵。
这是他的卫队。
五百亲卫。
“屠了!”
他很干脆的说道。
“高阳王,这样的话沿途诺盖人恐怕会拼死抵抗。”
张辅提醒他。
他们后面两万驼城骑兵正在源源不断汇聚。
他们从北平州启程,沿着楚河一直到达咸海,然后用十天时间,穿越千里无人荒原到达这里,而这两万驼城骑兵几乎是大明在西域的一半精锐,燕王护卫,安西,北庭两都司,甘肃驻安西军,四家拼凑而成,虽然统帅是朱高煦,但实际张辅指挥,毕竟他才是最熟悉这种战术的。
“敢抵抗就继续杀,全杀了也就没人抵抗了,传我的命令,除了女人和小孩之外一个不留,一切任由将士取之,众将士跟着我万里救父,总不能没点赏赐。”
朱高煦冷笑道。
紧接着他举起了最爱的狼牙棒……
“杀!”
然后他发出亢奋的吼声。
他后面那些亲卫们立刻发出同样的吼声。
张辅无奈的看着远处,而就在同时朱高煦已经带着亲卫冲向萨莱楚克,或者说现代乌拉尔河口的阿特劳,在他后面两万明军精锐同样亢奋的直冲这座走了数千里才看到的第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