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忽远忽近。
vip病房中,空气净化器特制了一些消毒液的喷雾,整个病房格外的安逸静谧。
温黎书在和梦魇挣扎,她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很,不如她意。
浑身疲惫的感觉压迫着她,耳朵嗡嗡的响,仿佛被人隔绝在乱晃的鼓里。
耳边有一道道清越的男声,好像在叫她的名字,语气带着微微的着急。
片刻,温黎书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额头大汗淋漓,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定格在邢靳言的脸上。
她脸色惨白,不安的喘着气。
“书书,”邢靳言站起身弯腰握住她的手,双眸紧紧攫着床上的温黎书,眼睛似被火淬蒸烤过,“书书是我,我在,不怕......”
温黎书胸口剧烈起伏,全身冰凉,还没有回神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
她做了噩梦。
邢靳言吻着她的手指,大掌揉着她的脑袋,轻轻安抚:“不怕,书书,我在。”
温黎书视线转到邢靳言脸上,迟疑了很久,眼神才渐渐清明,手还是抖的。
她看着看着,突然潸然泪下,眼泪涨满了她的眼眶:“是你吗邢靳言......”
她极少会哭,从小到大,她再生气也不会掉眼泪。
“是我,是我,书书不哭.....”热气忽然氤氲了邢靳言的眸,他心疼的难以控制情绪,喉咙被掐住一般,“我来晚了,书书乖,不要哭。”
不哭这两个字果然最能让人崩溃。
温黎书坐起来抱住邢靳言,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哭出声:“邢靳言,我想你,我想家,我想回家.....”
她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肩膀上,滚烫:“我想你......”
温黎书的哭声带着颤抖,邢靳言整颗心都被腐蚀了。
他乱了阵脚,低头去吻她的侧脸,吻她的眼泪,大掌揉着她的脑地安抚:“好孩子,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