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首之人自称是褚仆射的孙子,而贼子们计划乘着中秋节谋刺皇后陛下!”
“啊?”李弘脸色大变,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褚遂良的事情:“原来如此,如是如此的话,确实应该替其隐瞒一番,三郎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殿下,请恕在下直言,如今朝中多有倾险小人,若是明日由京兆尹来处置此案,那些小人插手其中,必然会兴起一番大狱,株连甚广,只怕万年之后有损二位陛下盛德!”
“不错!”李弘想起来自己那两个被关在掖庭宫中折磨的同父异母姐妹,点了点头:“三郎考虑的甚是周到,正当如此!来人,传今夜当值的校尉来!”
“宣节校尉慕容鹉拜见东宫殿下!”
“慕容校尉,今夜当值的侍官有多少人?”李弘问道。
“回禀殿下,有两百人!”
“那就抽出一半人来,由慕容校尉你统领,一切听候王司马差遣!”李弘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王文佐。
慕容鹉抬起头来看了王文佐一眼,赶忙又低下头去:“喏!”
“殿下,只要五十人就够了!”金仁问低声道。
“五十人?”李弘一愣。
“律法有云:无兵部符文调兵不可超过五十人!”金仁问压低了嗓门。
“多谢金教御提醒!”李弘感激的点了点头,对跪在地上的慕容鹉道:“那就五十人,听候王司马调遣!”
“末将遵令!”慕容鹉应了一声,退出屋外。
“王三郎你去吧,这件事情动静越小越好,最好天明之前就把事情办妥了,免得再生枝节!”李弘叮嘱道。
“有劳殿下费心了,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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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出了延禧门,便一路往南而去,沿途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引来道路两旁坊市里阵阵狗吠声,王文佐甚至能够感觉到两边坊墙后投射来无数道惊恐的目光。
“王司马,今晚估计有不少人整宿睡不着觉了!”慕容鹉笑道,满脸的幸灾乐祸。
王文佐冷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没错,只是有些不合时宜,依照唐代的坊市制度,天黑之后所有人都必须回到坊内,还在坊外街道上的除了少数巡逻者一律都按照犯禁盗贼处置,即便有少数不怕京兆尹敢出来夜游的贵人,也绝不会像这样数十匹高头大马疾驰而过。像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宫中禁军,而这个时候宫中禁军疾驰于街上,要么是奉诏擒拿,要么干脆是赐死,那些坊墙后的达官贵人听了,自然是睡不着觉。
“就是这里吗?”王文佐指着眼前的坊门,向伍小乙问道。
“不错,刘为礼的家宅就是在这坊里!”伍小乙道。
“很好!慕容校尉!”王文佐冷声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伱了!”
“喏!”慕容鹉应了一声,挥了挥手,两名骑兵便跳下马,冲到坊门前用力敲门起来,片刻后门后传来一阵声响,有人喝道:“三更半夜的,混到现在才回来,明早我一定要向坊正老爷禀告,好好处置你们这群浪荡鬼!”
坊门上打开一个小窗口,露出一张睡眼迷惺的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