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估计看到了。”
“嗯。”
“这么淡定?”
“为什么不淡定?”霍染因舔舔发红的嘴角,餍足似眯起眼睛,“我们的关系没有见不得人之处。”
*
厕所的门被推开了,有人闪了进来。
正在小便池撒尿的副队回头一看,进来的是赵雾,他没吭声,继续尿自己的,但身旁的人不进隔间也不来便池,而是走到厕所的窗户下,突然掏出一支烟,点燃。
“……你干嘛?”副队。
“抽烟。”
“厕所里?”
“我就是想透口气。”赵雾深深吸了口烟,再长长吐出来,烟猛地一燃,一截烟灰垂在他的指尖,“对了,你说我眼睛是不是有点瞎?”
“我没看出你眼睛瞎,倒是看出了你鼻子铁定有点问题。”副队吐槽。
赵雾回头瞅了他一眼,怜悯道:
“你不懂。你的眼睛比我还瞎。”
“???”副队纳闷,“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
“不过虽然眼睛瞎,灵觉还是有点的。”赵雾又说,接着摆摆手,拿着烟,先走了,边走边念叨。
副队一听,对方来回念的都是三个字。
“狭隘了。”
“呸。”他唾骂一声,提起裤子,“厕所不狭隘,还宽敞啊?今晚撞邪了,神神叨叨竟说废话!”
第一八二章 糖巧双全。
考虑到是老人家,警方布控到第二天早上才把人带走,她的一众儿女醒的都没老太太早,儿媳迷迷糊糊下来喝水看到警车尖叫起来,就一窝蜂的开始闹。梅老太太本人却一径的镇定冷漠,非常顺从地和警方上了车,等到了警局,也没有闪烁其词,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胡铮的老婆挤在梅丽丽的亲属之中,本来浑然一体。听到老爷子死于谋杀,杀人的是梅丽丽,共犯是罗穗,她憋了又憋,没憋住笑,就摸出手机想将好消息通知亲朋好友,结果被梅丽丽的儿媳一把揪住头发,厮打起来,场面倒是比当初她和蓝兰打架更混乱几分。
这摊子事全被赵雾全甩给了麦副队处理,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医院里还躺着个蓝兰,昨天抢救回来,今天醒了还得录口供。
不过考虑到蓝兰刚刚抢救回来,警方并不打算一早上就去询问,询问被安排在了伤患休息充足后的下午时间。
“好,我知道了。”
酒店之内,霍染因接到了来自赵雾的电话,简单两句之后,他很快挂掉。
“下午三点去医院见蓝兰。梅老太太那边没有波折,今天不用去警局。”
“那去哪儿?”纪询问,他看眼时间,“现在才上午九点半。”
“你不想多睡会儿?”霍染因问。
拜之前纪询老是睡不着、不用化妆就能cos国宝的印象使然,霍染因虽然自己早睡早起,作息雷打不动,却喜欢看纪询没事多睡点,非必要并不愿意打搅纪询的休息。
“哲人说过,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我深以为然。”纪询。
“……”霍染因。
“好了,虽然不用去警局,但我们不妨去琴市逛逛,就找个手工店做木雕吧,之前你可是答应过要做木雕送给我的。”纪询从床垫上一跃而起,但手臂还打着石膏,不方便,跃到一半又跌下去,正正好跌到霍染因的怀抱中。
两人都抽了口气。
纪询先问:“没撞到你背吧?”
“没有。”霍染因似乎有意补了句,“其实好的差不多了。你的手呢,还痛吗?”
“痛也不算痛,动则动不了。”纪询回答。
专精于观察的两人在回答完对方的问题后都沉默片刻。
既然都不是因为痛,那刚才为什么抽气?
还能为什么。
十二个字。
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一触既燃。
……
三月底的时间,琴市的树抽了新枝,发了新芽,连花都开了又落,到街上慢悠悠一走路,就能看见冷灰色的柏油路面铺了粉白色带,仿佛一个错眼,黯淡冷肃的冬天已经藏了起来,又是欣欣向荣,鸟语花香的春天。
从酒店里出来,两人在街面上找到了家“纯纯木工店”的店铺,大早上的,店铺里除了店员外也没有其他人,两人和店员简单的沟通过后,店员很快将他们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又拿了不少木料过来,供他们判断练手。
木工店里难免有些尖锐的工具。纪询有自己一套办法,直接站在霍染因身旁,背靠桌子,面朝窗户,正好,木工店的窗外就是株漂亮的晚樱树,燃燃正盛,粉红灿烂,从店里向外看去,恰如窗户将一株生机勃勃的树木装入框中。
他再一偏眸光,看见已经坐下来的霍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