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个章,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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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暴雨后,几天都是风平浪静。
魏琛没有再听到1001汇报顾梁有什么问题,但也不会再放松警惕了。
最近他将睡眠调解得很浅,顾梁动一下,他都会醒来查看。
他不是没有把1001那句像是吓唬人的老婆跑了听进去,只是藏心里去了。
多数人对未知都抱有畏惧心理,只有极少数人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仍然只有好奇。
魏琛原本哪一类都不属于,即不好奇,也不畏惧,直到他有了软肋,畏惧逐渐侵蚀了他的心,也让他开始后悔,把顾梁带入他的世界,毕竟人总是存在侥幸心理。
魏琛问:1001,和2002分开很难熬吧?
1001没有说话。
他记得这个答案,在之前他就告诉过魏琛。
没有等到回答的魏琛自顾自道:我光是想一想,就已经开始难熬了。
他的内心焦躁不安,像是早有预感,他和顾梁将要分离。
1001说:你要相信,你的气运会让你的每一世,有始有终。
魏琛兑换的星币,1001早就申请给他退还成一大部分功德了。
当初桀骜无牵挂的魏琛不需要,不代表现在的魏琛不需要。
无论是否有过一辈子,再来一边截然不同的人生,亦会有不同的变化,不同的思想。
从前的魏琛孤苦一人,就算到了这个世界,生活了三五年,他依然有着孤独的影子。
但当十八年后,他在这个世界扎了根,事情理所当然地不再一样。
嗯,如果是真的,那我这辈子都信了。
魏琛闭上眼,发现上一辈子的记忆早已被这个世界的覆盖。
所有艰难的向上爬,变成了和顾梁在一起温馨的时光。
而他一直用以代称的魏父魏母,顾父顾母,两位老爷子,在他的眼里,都将有了姓名。
他想,度蜜月完和顾梁一起回去,他才算真正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内心真正接纳他也能有家这个事实。
*
顾梁游泳累了,又不想躺着,突发奇想在沙滩上堆一个了几层高的沙子蛋糕。
他记得四岁生日的时候,魏琛为了哄不小心栽入海里,差点被呛得半死不活的他,给他堆了一个。
虽然没有他自己堆得好看,但顾梁还是很喜欢。
当时他还嚷嚷着要把蛋糕抱回去,结果刚抱住,还没提起来就被他弄散了,气得他委屈巴巴地哭了半天。
晚上魏琛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跟那个沙子蛋糕一模一样的奶油蛋糕才把他哄好。
那个时候的魏琛还不太爱说话,每天一双黑漆圆溜的眼睛盯着他,是个行动派。
不想现在,虽然也是个行动派,但是话越来越多了。
在干什么?
魏琛拿了两瓶水过来,刚准备丢,眼疾手快地止住了,不然顾梁刚堆起来的一个圆底座就没有了。
顾梁抬头,自己接过水,喝了一口就又递给了他,你还记得我四岁生日时候,你给我堆的蛋糕吗?现在我想自己堆一个。
记得啊,那是你哭得最惨的一个生日。
顾梁:
好了,不揭你丑,为什么突然想堆这个?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了。
那我陪你?
不要,你堆的太丑了,当时都把我丑哭了。
魏琛乐了,跟他拌嘴,我怎么记得你是喜欢得紧,想带走没成功,所以才哭了?
顾梁踹了他一脚。
这个人的嘴,是真的很欠打。
不过他恍然觉得,比起魏琛送给他的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他给魏琛送的,好像轻太多。
看来手续要尽快办理了。
这个岛上有打印机吗?
魏琛道:有啊,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有。
顾梁开玩笑道:那我要个男人?
魏琛掐了一下他的脸,咬牙切齿道:现在不是已经有了?
顾梁拍开他的手,悠哉悠哉道:要别的。
想都不要想!魏琛抱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前拱着玩,你只能有我一个!
那要看你以后表现了。
魏琛咧嘴笑开,却有种欺负人的威胁意味,少爷,今晚小魏技师保证让你满意。
咳,咳咳!顾梁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你说什么?
他听到了,却有点不确定。
我说,我现在就下海挂牌,就我这个身材,我这个脸蛋,我这个身家,怎么着一晚上一个亿也是有的。
你敢!顾梁挑眉。
我还没说完。魏琛凑到他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一边厮磨,一边含糊道:只让你点。
顾梁红了脸,跟他亲亲。
如果魏琛真的是个牛/郎的话,顾梁点他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一个小时后,魏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桌子上的一份合同股份转让书。
这是干什么?
顾梁表情淡然,语气却幽幽,补给你的生日礼物,当时我就想给你了,可惜你把我扛走了。
魏琛:那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为了向你证明,我不会跑。顾梁说:这也算是给你一辈子的嫖/资吧。
那我还真是挺贵的。魏琛知道他后面那句是开玩笑。
顾梁催促道:快签字,合同是律师起稿的,我已经看过了,没有问题。
这可是你的全部家当,都给我了?
顾梁摇摇头,不算,我还有很多东西,你送给我的,忘了?
不止。魏琛利落地在合同上签了字,就算股份转给我了,这些还是你的。
顾梁已经知道魏琛要说什么了,抢先一步道:因为你是我的。
魏琛笑着应和道:对!
当天晚上,魏琛破天荒地给卢瑞主动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睡得正香却被吵醒了的卢瑞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很高兴。
琛哥,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在国内苦逼上学的好兄弟了?
魏琛矜傲地点点头,神神秘秘地要给卢瑞看东西。
什么东西?你们在岛上发现了土著民?
不是,你脑子里想什么呢?魏琛:我买的岛又不是荒岛,你睡觉人睡傻了吧你。
卢瑞揉了揉眼睛,又拍了几下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好吧,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