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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将军后朕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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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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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不同,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再去牢里提燕云戈时, 态度轻慢许多。

燕云戈旧伤未愈,被带到堂前时,背上又被血浸湿了一片。

他从前是将军,有一身强健筋骨。如今却像风里的一片枯叶,任人拖拽, 再狼狈跌在地上。

上官杰看在眼中,面色不动,冷声道:燕云戈, 你还不知罪吗?

燕云戈不答。

上官杰皱眉。他疑心燕云戈又晕了过去,正准备吩咐人泼盆冷水上去。这会儿,却忽而听到咳嗽声。

燕云戈还是说话了。因伤重,他讲话断断续续, 说:咳我若认罪,日后安王危害天子,今日一意为安王考量的上官大人又是何罪?

上官杰没想到他会在此刻提起自己。他一愣, 随即眉毛倒竖, 怒道:如今铁证如山, 你还狡辩?!

燕云戈抬头看他。他一身污血,眼睛倒是冷厉明亮, 像是寒夜中的星子,望向上官杰。

他反问:安王府上一个仆从的话,就是铁证?

被关押之后,燕云戈终于知道派出刺客的人是谁。

这就说的通了。安王不知道宁王怪病的真相,在他看来, 皇帝的寿数不剩多久。只要天子驾崩时没有其他陆家人在长安,龙椅就一定是他儿子的。

这让安王做了一个大胆而狠辣的决定。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找上外族。

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燕云戈态度却依然坚决,道:我与魏海、与晋王世子,与那契丹刺客的话,却都是假的?上官杰,你是刑部尚书咳、咳咳!

说到后面,燕云戈嗓音慢慢抬高。可这升起的气势,却被一阵忽而爆发的咳嗽打断。

上官杰听着他的话,心弦正一点点紧绷,随后又在燕云戈的咳声中回过神来,斥道:世人皆知,魏海可是你燕家旧部!如今魏海与晋王子一同进长安,可见关系同样匪浅!倒是姜太妃,她与安王并无牵连,却同样指你燕家包藏祸心!燕云戈,你还有什么好辩?

燕云戈听了这话,冷笑:北疆时,她可不是这样说。

上官杰面色微变。可他再问,又问不出什么了。

最后还是上了刑,可没打两下,燕云戈就晕了过去,泼水都醒不过来。

上官杰没办法,只好把人再压下去,自己思索起燕云戈的话。

他自然觉得燕云戈在狡辩。但是,就像燕云戈说的,里面掺和了外族刺客,情况就有很大不同。若他是事先和魏海、晋王世子串好口供,自然一切好说。可若是不是

上官杰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不,燕云戈的话里分明全是破绽。他此前悄无声息地出了长安,今日也无法在宁王发色肤色有异上做出辩解。宁王说的不错,那外族奴隶已经在魏海他们手中拿了数日,大可被胁迫得听从他们吩咐,交代自己要行刺晋王子。上官杰,你可莫要被燕云戈的话扰乱心神!

他自我安慰一通,勉强冷静下来。恰好街上传来打更声,上官杰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深夜。

与他一同听到打更声的还有燕家人、魏海、晋王世子。

到现在,晋王世子隐隐意识到自己偶遇魏海时的诸多古怪。但他又知道,当下,自己和魏海、和燕家完全被绑在一条船上。所以,魏海进关必须是为了追查异族。

魏海的心思与他相仿。再说燕家,自从被禁军拿下,除了对姜娘子的话道了一句荒谬外,燕正源再未说话。郑恭脑子活泛,同样意识到,此前还被他们说着荒谬的燕云戈似乎成了燕家唯一翻盘的希望。在知晓燕云戈状况前,自己最好一言不发。至于郭牧,他虽莽撞,却什么事都听将军的。如今几人被分别关押,郭牧见不到燕正源,自然无话。

这晚注定难眠。唯独燕云戈,因伤势过重,他昏了过去,也算歇息一夜。

抚远将军谋反是大事,自要摆上朝堂。

在燕云戈回来前,朝上已经闹了数日。

主要是文官们为天子出谋划策,要如何惩治逆臣。抄家灭族自是不提,枭首示众也可以考虑。余下一些与燕党无关、并未受到牵连的武官则积极应和,力证自己一心忠君,与燕党反贼全然不同。

到今天,燕云戈被捉的消息传了出去。上官杰在宫门外时,就被问了数句燕云戈有无新交代出什么。

上官杰不欲生事,只说:我自要禀予陛下。

孙青听着,啧了声,显然不满于上官杰的回答。

上官杰微顿,反问:私盐案可是还是没有新进度?

孙青卡壳。他眼神闪动一下,说:那卖盐之人实在狡猾。

上官杰点点头,未再多问。孙青则哼哼两声,暂且闭上嘴巴。

他能安静,上官杰也能得一刻清净。

许是因方才对话,他忽而记起,晋王世子、魏海两人被问起时,也曾提到一个盐字。

他们说,一个死了的契丹刺客曾说,那个雇了他们的人在往草原上送盐。

上官杰舔了舔嘴唇。这自然应该是谎话,只是那两人编撰出来,用以证明自己无辜。可话说回来,这么长时间过去,孙青与陈修始终未查出一个结果。

孙青、陈修

孙青的妻子,是安王的表姐。

孙青一心要往盐的来源查,并不赞同陈修派人往赭城去的提议。便是上官杰,也听过数次陈修与他的争执。

思绪转动到这里,宫门开了。

上官杰却未动。不知从何时起,他的面颊紧绷起来,喉咙微微发干。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被串联起来。上官杰察觉不对,可零零散散的线索太多,摆在他面前的真话与谎言交织。他要在其中辨别真相,千难万难。

有人叫他:上官大人,怎么还不走?

上官杰回过神,说:这就来。

他昨日未审出什么新鲜状况。说出这点时,皇帝显然不满。

不过陆明煜勉强宽恕他。燕云戈被捉的时间是有点晚了,上官杰这些日子也的确忙碌。一时没有结果,也不是多么难以原谅的事。

但陆明煜还是说了。最迟明天,他一定要知道结果。

燕家寻到宁王之后究竟做了什么,他们往长安派了多少人马,如今这些人马藏匿在什么地方。

上官杰一一应了。待到下朝,他再召来燕云戈。但这次,他并未让人上刑,反倒找了个大夫,让对方给燕云戈看伤。

这是上官杰猛地想到的事。燕云戈之前不出的原因是病了,如今看,他当时的确不在长安,可病了兴许是真的。也许这就是切入点。

果然,大夫看过之后告诉他,燕云戈背上是鞭伤,这顿鞭子约莫是在半个月前受的。

上官杰振奋。在大夫给燕云戈上药的时候,他问:之前陈修派人去赭城,那边的人为何不配合?

燕云戈一怔,看他。

上官杰目光灼灼,与燕云戈对视。

他见燕云戈扯起唇角,问:上官大人是信了我的话?

上官杰否认,说:非也。只是安王若真有异心,我却不能不查。

燕云戈低笑一声,说:还是信了上官大人,如今你的话,陛下还听得进去。一定要提醒陛下,安王不可信。说着说着,话慢慢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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