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他很好相处,而露出心中真实情绪的他则变成了固执强势的掌控者。
冉锋背对着他们,看着像是对屋外的景致毫无兴趣。
费雪收回视线,脸颊有些发热,其实他也很不好意思。
但展露一点点强势,就可以让高高在上的蒋星方寸大乱,再不能站在制高点用逗猫棒戏弄费雪。
他见惯了舞台与摄像头,善于掩盖情绪。费雪看似不可拒绝地凑近蒋星,指尖轻抚青年刚刚被冉锋触碰过的肌肤。
我在瞎想?费雪温柔笑问,那昨天晚上,为什么你在哭?
谁、谁说我哭了离我远点蒋星心虚地转开视线,手掌竭力把费雪往外推。
费雪:我敲门的时候,你就在哭,不是吗?
小小声的,你是不是捂住嘴巴了?
蒋星强作恼怒道:关你什么事。
不是你说的?费雪笑意温和,在略微的迟疑后亲了下青年的唇角,想要爱。
嘶蒋星唇角有些许肿,被他亲得微微麻痒又疼痛,眼泪一下子盈满眼眶。
他是相当容易哭的体质,只不过在外面有人护着,自己又一向注意,从没给记者发现过。
费雪不可查地一怔,动作更加温柔。
伤处被人细致地抚慰亲吻,怪异的疼痛与满足同时蔓开,蒋星抽抽鼻子,语带泣音:你太讨厌了,我不要你爱。
哪有说要就要,说扔就扔的。费雪笑意无奈,不疼,别哭了。
他手掌拂开蒋星的乱发,温热指腹轻柔地抚.摸,不哭。
蒋星抗拒的力道渐渐微弱,他揉揉眼角,假装从没要哭的样子。
离我远点。
你不是很喜欢和人接触?费雪问,喜欢被人抱,喜欢亲。
不要你,走开。
青年侧过身,抱着膝盖缩进沙发深处。
他个子高,身上也有肌肉,但骨骼筋脉纤细而柔韧,放松蜷起时有种难见的脆弱感。费雪脸颊发烫,他状似无意地咳了咳,不闹你了。
冉锋端着牛奶出来,正巧听见费雪言语,道:结束了?
蒋星嘟囔道:就没开始。
冉锋却没有把牛奶杯递给蒋星,反而凑近他瞧了瞧嘴角的红肿,问:今天的够了吗?
虽然对方是仿生人,但费雪看见他离蒋星这么近还是不爽。他挨着蒋星坐下,抬手把青年圈入自己怀中。
什么够了?
冉锋:今天的
他眯眼看着蒋星,唇角勾起,需要的,爱。
蒋星斥道:闭嘴。
冉锋:你肯定很好奇蒋星怎么脾气这么怪。
主人小的时候,会故意摔进花坛里弄得一身伤,然后哭着要人抱。
蒋星咬住下唇,警告他:够了。
您不是说喜欢费雪?冉锋问,您对于爱的渴望,还是提早说清楚比较好。
费雪:什么意思?
因为没有人陪伴,也没有朋友。主人一直非常想要人爱。冉锋眼神软和,是不该出现在机器人身上的情绪,会伤害自己,会故意表现得很做作。
对不对?
蒋星骂他:就你有嘴。
蒋星视线低垂,并不看费雪。
费雪突然心软了。蒋星一定很怕被喜欢的人讨厌吧?为什么就独独喜欢上自己呢?
没关系。
听见他温柔的声音,蒋星神情一动,手指攥紧衣袖。
你不用这么紧张。费雪安慰着他,我不会讨厌这一点。
已经被蒋星那样恶劣地嘲笑作弄过,怎么还会为他古怪的情绪的却步。
冉锋诱.导地问:您今天够了吗?
蒋星快把下唇咬得渗血,不堪一击,又让人想加倍亲吻,看他哭,让他无力地推拒求饶。
他抖着眼睫,双眼湿润可怜。
再,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催促,再多一点点。
木柴中的空气被烧得噼啪一声。
完全入夜了,屋内只余下壁炉的柔光。
冉锋坐在沙发对面,面容平静。
他的主人再看另一个人。
费雪失笑:当然可以。
虽然蒋星与冉锋的关系比与自己更加亲近,但费雪还是用自己的背影挡住冉锋视线,俯首轻柔地吻他。
这一回蒋星没有拒绝,当一个满身刺的小猫愿意为你放下戒心,顺服舒展身体时,没有人能抗拒。
亲吻并无多少情意,更多的是纯然灵魂的安抚。
蒋星平静下来,双眼无助地望着费雪,像是在求救。
多少都可以。费雪笑意温柔,不用伪装,直白告诉我就可以。
蒋星缓缓眨眼,嗯。
要抱。他小声说。
费雪便转过他,手臂从身后穿过他胳膊下,完全把蒋星抱在怀里。
这样直接的拥抱与其传达的爱和费洛蒙让蒋星眼尾发红,半羞半恼地斥责:太近了!
嗯。费雪低笑。
冉锋忽然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费雪笑意微敛,怎么了?
冉锋在沙发侧方半跪下来,逆着火光,面容大半笼罩在阴影中。
您冷不冷?他碰了碰蒋星赤果的脚面,很凉。
蒋星出生时体重不够,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一直好生养着,有仿生人在,从没生过病。
身后费雪的存在不可忽视,可是陪伴他长大的仿生人又跪在脚边。
蒋星不安地蜷缩脚趾,嗯有一点冷。
我帮您拿袜子。冉锋放下牛奶,从行李箱中拿出居家的毛绒袜子。
费雪抬手,道:我来就好。
冉锋:这是我的工作。
费雪抱着蒋星,不便动作,皱眉看着冉锋握住蒋星的小腿让它伸直,从沙发侧边柔顺地垂下,一点点把袜子覆上脚面。
蒋星见费雪神色不佳,扯扯他领口,别管他。
冉锋动作不停,又帮他穿上另一只袜子。
费雪仍是眉头紧蹙,蒋星抿着唇角,干脆轻轻抬头亲下他脸颊。
没关系的他一直照顾我。
费雪:以后我会学。
他和冉锋距离很远,两人从彼此眼中都看见复杂的光芒。
仿生人,是否也会模仿人类情感?
费雪托着蒋星后脑,缓缓与他亲吻,手指顺着青年细嫩的腕间皮肤滑下,深入指缝,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