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其实是问,有没有跟顾伟有亲密行为。
姜玉华跟着她娘打哑谜,“没有,谁敢动我半根汗毛,打断他的腿!”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姜母松了口气。
“还有,谁说我是跟人跑啦?我是睡着了坐过站,才跑到榕城去的。”姜玉华一口咬死是不小心坐过了站。
“行了,睡过站还光荣是吧,快去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姜建国站起来,把这事儿就定性成了睡过站,不然闺女晚了一天回家可不好解释。
一锤定音,这事儿在姜家算揭过去了。
姜玉华回房间睡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听她娘说要去县城给她扯布。
“不年不节的,扯啥布?”姜玉华纳闷了。
一夜过去,姜母不哭了,也想通了,现在迫不及待的要给闺女把关看女婿,“傻丫头,小宋马上回来,给你扯布相看呐!”
挥一挥手,她风风火火的去了县城。
“娘,慢点走,外面雾太大了!”玉华追出门喊了一句。
日子往冬天过,白云村又是山村,夜里就开始降霜起雾,到下午都散不了。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降霜的蔬菜脆生生的,最好吃。
村里早午饭都是一起吃的,家里姜玉华厨艺最好,由她来做。
掐一把嫩生生的豌豆苗,拍了大蒜炒一炒,加点盐和酱油,出锅还是脆的,别提多香。
再去挑一篮子菠菜,家里还有跟王嫂子换的嫩豆腐,再做个菠菜豆腐汤,配去年姜母晒干的小萝卜干。
厨房里,玉华正在切萝卜干,细细的切成小丁,然后放点油下锅炒一炒,等香味出来之后出锅,拌上酱油和醋,再拌点辣椒,又咸又辣,特别下饭。
正切着,厨房里连蹦带跳的进来个小伙子,十七八岁,干活累得一身大汗,进来就坐到灶膛后面帮着烧火。
“姐,我听说跟你有娃娃亲那小子要回来了。”小伙子张口就叫姐。
姜家一儿一女,姜玉华是老大,下面还有个弟弟,叫姜玉军。
去年还在上高中,现在闹起了革命,学不能上了,就回来下地干活,等着到了年纪去当兵。
宋修见年少离家,走的时候玉华也才十五岁。
再加上两家的孩子年龄差的大,总不在一起玩,玉军压根不知道他叫啥。
哐当一下,菜刀脱手。
“姐你咋了,小心砸到脚!”姜玉军差点没跳起来。
一抬头,他姐已经急匆匆的出了厨房,看着跟掉了魂似的。
姜玉华走到门口,正好碰上回来吃饭的姜父,“爹,我听说二哥要回来,真的吗?”
宋修见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到大,玉华都管他叫二哥。
“真的,已经到村口了,回来奔丧。”姜父言简意赅的说。
玉华顿时就站在门口不动了,心里百感交集。
她昨天差点跟着顾伟去边疆,宋修见今天就回了家。
就隔一天啊,上辈子她跟二哥就这么硬生生的错过。
动了动鼻子,姜父闻见饭菜香味了,指着屋檐下的腊肉说,“他回来肯定要来咱家一趟,说不定就是提亲,你做点肉菜,别让人家觉得咱们小气。”
“提亲?不可能吧,我俩都没相处过呢。”玉华半信半疑。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她上辈子遇见宋修见的时候,他一直就是单身,没有结过婚,怎么可能一回来就跟自己提亲。
“不是提亲也差不了多少,他娘临死前嘱咐过了,小宋是个孝子,不会轻易忤逆他娘。”姜父摆了摆手,进门休息去了。
心里虽然存着疑惑,但丈夫要来,还是年轻时候的丈夫,姜玉华欢欢喜喜的割了一半腊肉。
“这腊肉准备咋吃呀姐?”姜玉军跟闻见肉腥味的狗一样,傻笑着就来了。
“咱家肉有点肥,炒着吃容易腻味,切片上锅蒸,把油逼出来再放咸菜一起蒸,咸菜吸了肥肉的油腻,肥肉吸了咸菜的香味,好吃着呢。”玉华笑眯眯的解释。
哧溜一声,姜玉军赶紧去烧火,“快别说,口水都要下来了。”
饭菜上了桌,因为今天要谈闺女的婚事,姜父就把玉军个不懂事的打发出去了。
他刚出门,又捧着碗跑回来,“爹,姐,宋二哥来了!”
姜玉华赶紧拍了拍身上新换的衣服,又沾了点水把辫子梳整齐,深吸一口气走出家门,心里那叫一个紧张。
上辈子玉华总想看看他年轻时候的照片,宋修见都说没有,不喜欢拍,问紧了又说自己年轻时候长得丑,脸上留了一道大疤。
但姜玉华心里就跟猫挠一样。
年轻时候的丈夫真的长得丑吗?脸上真的有一道疤?
她不嫌弃,可是真的很好奇。
眼巴巴的看着那条连接姜家和宋家的小路,雾还没散,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又过了一会,隐约能看见一道挺拔的人影,姜家几个全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