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祯亮瞅着谢俊,冷笑道:“谢御史,刚才陶给事中说你是京师百姓口中的青面御史,公正严明,深得人心。可为何在下听说,那些称赞您的所谓‘百姓’,皆是茶馆、酒楼、商铺掌柜之流,未有一个庶农民夫?”
“在下还听说,你特地钱雇了一批说书先生,专门游走在茶馆、酒楼之间,讲述你‘青面御史’惩治不法商贩的故事?”
“你血口喷人!”
谢俊急忙大声反驳道。
朱高煦见解祯亮闹得差不多了,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侍立在御座右下方的刘敬忠顿时会意,向前两边走,接着扯开嗓子喊道:“朝堂之上,岂容喧哗?”
待解祯亮、谢俊、李新、陶圭四人躬身行礼告罪之后,朱高煦不紧不慢的俯视着下方,朗声道:“李新、谢俊、陶圭,尔等可知罪?”
被乾熙皇帝点名的三人连忙跪下,以头触地,口称“臣知罪”。
“尔等罪在何处?”
朱高煦问道。
李新道:“臣不该收下别人御赐的物件之后,又转增他人。臣犯了亵渎上皇御赐物件之罪。”
“不,在大明律之中,只有故意损坏、污坏或以不法手段倒卖御赐之物才会有罪,此罪罪不至死。而你犯下的罪,却是死罪。”
朱高煦不带一点感情的说道:“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受陕西地方巨商的贿赂,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使得他们走私各种粮食运至草原,朕杀你两次都够了。”
李新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他没想到这件事还是暴露了。
就在李新心如死灰,低头默默无言之时,跪在他旁边的陶圭已经主动认罪。
“陛下,臣有罪,臣不该收受李新的钱,替他说话办事。”
朱高煦冷声道:“陶圭,你还记得乾熙四年正月十五晚上,被你酒后用强,因无颜面对家人,最后选择上吊自杀的表侄女么?”
“臣,臣——臣死罪!”
陶圭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吓得磕头如捣蒜道:“臣死罪,臣死罪啊!臣罪孽深重!”
“陛下,臣全招,臣不该贪图李新的钱财,为虎作伥,在朝堂上替他说话。臣不该为了清名,沽名钓誉,见钱眼开,勾结京师巨商,私下收受贿赂。”
谢俊用力磕头,带着哭腔道:“臣有罪,臣罪不至死,求陛下饶命!”
朱高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用冰冷的目光,从礼部主事张蕤、兵部主事张有章、兵科给事中李忠等人脸上扫过,道:“张蕤、张有章、李忠、王刚兵、许加友、汪保来、李继东、彭元静尔等可知罪?”
“臣有罪!”
张蕤、李忠等人连忙走出班序,跪下磕头认罪道。
“来人,摘下他们的乌纱,脱掉他们的官服,把他们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处置。”
朱高煦大手一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