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川为她吹着头发,面上还是过去那般清冷,但语调已带无奈:“好好说话。”
她都不想跟他说话,怎么跟他好好说话?
头发渐渐干了,沈意晚将他推开,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还没等她身体发暖,程寒川就把被子掀了。
“你干什么!”她怒视他。
“回去了。”
“不回,我累了。”
“你确定要在这张床上睡觉?”
他长指指向床单。
沈意晚看去,水渍、污渍、血渍,脏乱又恶心,她一下从床上起来,然后摔倒在地上。
程寒川:……
他摇了摇头,走去将她抱起来:“我抱你回去。”
“别了,万一被人看到你没坐轮椅怎么办?”
“这个点没人。”
“我能自己走的。”
沈意晚说着直起身子,极其艰难的往前迈步,没一会额头上就全是细密的汗水,程寒川伸手搂住她,眉宇间对她的怜惜不减反增。
他启唇:“与我赌气还为我考虑?”
“这是两件不同的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坐轮椅吧,没事的。”
程寒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他打开门的那一刻,绝宗和江慕白均是一愣。
“你的腿好了?”绝宗惊讶。
“嗯。”
沈意晚咬唇。
第二次了。
上一次他是为了她,在她面前暴露腿疾已经好的事,这一次还是为了她,在一绝三少面前暴露他腿疾已好的事。
口口声声说着不相信她,又何必为她做到如此?
沈意晚双手紧抓着他的衣领,心里五味杂陈。
“你在我们面前这样也就算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装装吧。”绝宗知道他是为了沈意晚,指了指轮椅,“我坐上去江慕白推我,你抱着沈意晚站在我后面吧。”
多少还是得伪装一下。
程寒川颔首,将自己的大衣给他,绝宗让人拿来两副墨镜,一副给他,一副自己戴。
一路上有很多人。
见到绝宗都是毕恭毕敬叫程总。
显然这狸猫换太子还是成功了的。
回到房间。
程寒川将沈意晚放到床上,侧身向绝宗:“谢了。”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绝宗一挥手,“我先回去了啊,你俩要是有什么特殊需要记得跟我说,道具也好药也好我这都有哈。”
“赶紧滚。”程寒川冷斥。
“你个过河拆桥的混蛋。”
绝宗和江慕白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程寒川坐到床边,看她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模样格外可爱,下意识伸手触碰她的头发,轻揉着。
“你在摸小动物吗?”她不满,头发全都乱了。
“还疼不疼?”
“疼!”她指了指心脏,“肯定比你的良心要疼。”
程寒川却是一笑,薄唇勾起的幅度还挺迷人的,沈意晚看呆了一秒,随后将头转走:“好端端的你笑什么。”
“你对正式成为我的妻子没有兴趣?”
“不是这么说,我是觉得……”
太突然了。
沈意晚又懒得把这四个字说出来,只能将头埋起来。
“给你时间习惯。”他说完打算下床处理下公务,这两天堆积的事有点多。
“程寒川,为什么啊?”她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就因为她通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