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满着无数个小意外,如果不是鬼使神差地将安穆塔塔救下,又鬼使神差地绕过他的性命,李怀唐恐怕就无法躲过这场灾难。
在高大坚固的布哈拉内堡前,尸骸遍地,血流飘镐,惨不忍睹。
惨败,似乎是预料中事,在伊捺的脸上,却看不出悲伤,看不出焦急,反而是镇定自若。叫苦的是那些扈从军首领和小部落首领,他们的眼前,吊着十数名身份与他们同等的将领首级,罪名是作战不力。狰狞恐怖的头颅还不停地滴着鲜血,似乎在预示着某些人的将来。
“先生的智谋果然高超,这些群龙无首的士兵都将归入我们的麾下,伊捺佩服!”
被拍马屁的感觉似乎很好,苏禄汗帐下第一谋臣甘之如饴,微笑着颔首:“都是为大汗出力,何分彼此。再说,此不过小伎俩而已,可惜啊,可惜的是,那史国人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居然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呵呵,有先生在,他们终究要难逃一劫。”
说起史国人,伊捺也砰然心动,一人双马的史国轻骑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吞下去,实力将大涨。
“哼!说得是,咱们放眼看看,究竟是他的运气好,还是我的智谋强。”
阙伊难如相当期待,李怀唐的首级对他的诱惑力越来越大。
“报!”
一名游骑出现在阙伊难如的跟前,他是被派出搜寻骨啜以及李怀唐一行的斥候队首领。
“还没找到?不可能,究竟躲在哪?”
惊讶充满了阙伊难如的疑问。
不对!
那个骨啜怎么偏偏那个时候要去狩猎,他完全可以要求苏禄汗分一杯羹给他啊,那个时候,布哈拉的周围都被抢的没有再值得抢的价值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嘶!”阙伊难如忽然想到了什么,深深地吸口气。
难道,这个史国将军可以通神?已经预测到什么时候破城,进城后,要面对着这样的局面,而提前做好了布局?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阙伊难如阴沉的脸有一股狠绝之色,除掉李怀唐的决心更加地坚定了。
布哈拉以南,一片黄沙的世界里,上千骑在优哉游哉看风景。
“哈――憩!”李怀唐打了一个甜蜜的喷嚏,心痒痒地看向东面,乞史城的方向,“小娘又在想我了?”
“报!”又有斥候回来了。
“抓到了一名可疑的传令兵。”
斥候神秘地指了指身后被绑着横放马背上的一个人道。
“什么情况?”李怀唐关切地问道。
“他说是给骨啜和我们来传苏禄汗令的,却又无信物。我怀疑他有问题,所以就趁他不注意,打昏了他,绑回来让将军审问。”
护都在旁边同步通译着。
“嗯,让人警戒着,别让那个骨啜靠近,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李怀唐警惕地回过头去,张望着骨啜那边的情况。
在黑塔剐刑的威胁下,阙伊难如的传令兵只挨了第一刀,就老老实实地说出了一切。虽然,他所知不多,但是,从他嘴里泄漏出来的信息完全足够李怀唐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阙伊难如很有心,四出安排传令兵来骗自己回去。恐怕回去之后,就得被迫去进攻那个吞噬性命的内堡吧,违令者斩的把戏随便都能想得到。
“先人你个板板!莫贺达干还没找我们麻烦呢,那个阴里怪气的阙伊难如怎么就先和我们过不去了?好狠毒的东西。”
护都涨红着脸,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状。
护都的内心更加地佩服他的将军了,一个字,神!至于黑塔,他早就习以为常,他的将军本来就是光明善神的使者。
“怎样?护都,我早说过我们的将军是神的使者吧,这回该相信了吧?想当初…..”
黑塔得意地吹了起来。
“呸!也不知道今天是谁在发将军的牢骚,别以为你的脸黑,就可以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