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小程蹲在门口观战。
投降!知乐终究打不过,认输了。
硝烟散去,江知乐变成白知乐,方木变成白木,两人都跟白胡子老头儿一般,全身雪白。
小乐跟小程跑进来,又马上跑出去,只在门口远远看着两人。
它们笑,我们了。知乐说。
谁?笑什么?
知乐指指门口的两只狗,说道:它们说,我们是,可怕的人类。
方木看看那两只狗,又看看知乐,微微扬眉:它们说的?
知乐点点头。
方木想起上回马场,知乐关于小马的那番话,眯了眯眼,点点头,说:有意思。顿了顿,像想起什么:我以前生病时,梦中能听见非地球语言的人跟我讲话。
说了什么啊?知乐问道。
方木耸耸肩:忘了。
现在,还听到吗?
方木摇摇头:人一旦长大,通常就会失去这种能力。
方木拍拍身上的面粉,帮知乐也拍一拍,说:你很厉害。好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走了。
怎么回事?
方木走后没多久,沈程便回来,知乐还没来得及洗澡,穿着围裙便跑到门口,晚上昏暗的路灯下,像鬼片,吓司机一跳,沈程亦微微挑眉。
打输了?
知乐与沈程牵着手,走在园里时,大致讲述了做蛋糕的事。沈程稍稍一听便知怎么回事。倘若知乐赢了,估计早就忍不住得意的炫耀一番。
下次帮你赢回来。沈程说。
进屋后,知乐伸手脱围裙,准备去洗澡。那围裙却不小心打了个死结。
过来。转身。
沈程伸手,三两下帮忙解开,解开死结后却仍未松手,微微低头:什么味道?
知乐背对着沈程,闻言便转身,与沈程面对面,抬胳膊嗅了嗅,闻到了面粉,奶酪,还有果酱的气息。
臭吗?我去洗澡。
不臭,很香。沈程的手仍握着围裙细带,放在知乐腰后,就像抱着他的腰,两人离的很近。沈程的西服上沾到了知乐身上的面粉。
今天有没有想我?
今天下午沈程外出到分公司巡查,也知道方木过来,便没有跟知乐怎么连线。
想了。
有多想?
知乐白头发白眉毛,一双眼睛愈发漆黑明亮,像雪人国里的精灵。
沈程环着知乐的腰,另一只手替他抹去鼻尖上的一抹白,眼里带着笑意,看知乐。
知乐一看见沈程这样的眼神和笑容,便不知为何,就很想再靠近沈程一点。
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了,知乐朝前,轻车熟路的仰头,亲上沈程的唇。
沈程笑起来。
接着低下头,捏着知乐的下巴,深深的吻上去。
这就是知乐为何急着赶走方木的原因之一。
知乐与沈程的二人世界,随时会出现这样的亲密行为,他隐约知道,这是私密性的东西,不能秀之于众。
知乐喜欢这样的二人世界。这是跟朋友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感觉,也跟从前与沈程在一起时的感觉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并不太清楚。
一声轻响,惊醒相拥的两人。
沈程抬眼,眸色中蕴着克制的炽热,略带不悦的看向声源处。
哎哟,不好意思,是刘姐,正要过来收拾厨房,蓦然撞见这一幕,顿时停下脚步。
知乐像个雪人,嘴唇红的不像话,不好意思的低头,鹌鹑般埋在沈程胸口,露出红红的耳朵尖。
呵呵,打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再来。
刘姐笑眯眯离开了。
刘姐越来越喜欢在沈园的工作了,作为家政人员,雇主家事太多不好,事太少也不好。以前沈园太冷清,如今则不一样,家里热热闹闹,甜甜蜜蜜的,从上到下,大家都开心。
还这么害羞?沈程轻揉下知乐的红耳朵,牵着他,上楼去洗澡。
以后要是做其他更厉害的事,你怎么办?沈程随口闲闲的逗人。
知乐只是不说话。
知乐害羞的时候很害羞,有时候却又叫人大跌眼镜。
晚上,卧室。
哥哥,你说的,更厉害的事,是小电影吗?
知乐与沈程躺在床上,他脑袋枕在沈程的胳膊上,沈程抱着他。两人彼此的身体都很温暖。拥抱,也是恋人们喜爱的事。
或许是受白日里方木的影响,知乐临睡前,突然想起这件事,并福至心灵的,与沈程所说的那句话结合起来。
沈程本已闭上眼,闻言,睁眼侧首看知乐。
哥哥,我们为什么,不做,小电影?
知乐仍像张白纸,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懵懂无知,经过小电影和方木的教导,耳濡目染的多少了解了一点。他心中并无多少邪念,只是知道,那是恋人间很重要的一件事。
沈程目光沉沉,看了知乐半晌。
不是不做,沈程说:还不到时候。
知乐微露疑惑。
我不是什么传统男人,婚前婚后对我来说,都可以。但是,沈程温声道:等你爷爷来,定好婚事后,你爷爷可能会更放心点。
哦。知乐想了想,说:那希望,爷爷可以,快点来。
知乐心思纯净,对这种事并无太大感觉,疑问被解答,便安心了,不再去想。
知乐抱着沈程,闭上眼睛。
片刻后。
江知乐,不要乱动。沈程沉声道。
知乐的腿蹭来蹭去,寻找最合适的位置,被沈程说过后,老实下来,不动了。
然而沈程却忽然坐起。
你去哪儿,哥哥。知乐问道。
沈程不答,下床,穿拖鞋。
哥哥?
热,洗澡!睡你的。沈程像生气了般,没有好气的答了句,头也不回,径直走向洗浴室。
不是洗过了吗?知乐不解,他躺着等沈程,卧室自带的小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
沈程换了身睡袍,赤着脚,走出来。
知乐卷着被子,已经睡着了,柔软的头发搭在眉眼上,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程上床,侧身半躺,一手撑着头,在灯光下看着知乐。知乐睡的香甜,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