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乐接过手机,改什么呢。
知乐摸摸鼻子,这个备注有什么不对吗?
沈程不说话,一言不发望着知乐。
好吧,知乐只好低头,打开备注修改。
老婆,可以吗?知乐抬头,征询意见,看到沈程脸色后,马上说:哦,也不行。
两人坐在餐桌前,晚餐还没开始,沈程解开还未换下的领带,抱着臂膀,指尖无意识的敲击肘部,像个考官,黑沉沉的双目注视着知乐,监督他提交试卷。
老公?知乐认真思索,提出另一个方案。
沈程敲打的手指骤然一停。
也不行啊,知乐察言观色,见沈程也没说话,便自行否决掉,继续冥思苦想:宝贝?darling?亲爱的啊,都不行你别皱眉。
这些都是知乐从书上,电视上学到的,绞尽脑汁尽数搜刮出来,已黔驴技穷而这一幕忽然让知乐感觉似曾相识。
是了,当初刚认识时,就进行过称呼方面的探讨,那时沈程便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称呼,最终勉强接受哥哥这个叫法。
那,还是,改成哥哥吧。
知乐见沈程脸色没什么变化,便知道算是同意了,总算松一口气,然后将其改过来。
然而这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
哥哥,我们现在,算对象吗?
事实上自从上次沈程明确说过后,两人再没说过这个话题。当时知乐有说要努力让沈程喜欢上自己,但后来发生一系列事情,两人关系随之有所改变,知乐便忘记了努力的事。
还以为这段时间,沈程已经改变了想法,原来还是没有。
还是不算啊,知乐轻声道:哥哥,还是,不喜欢我啊。
知乐的语气中没有抱怨,没有责怪,只是在陈述一件他刚刚发现的事实而已,也说不上伤心,只是有些失落,同时不得不重新开始忧心,日后怎么跟爷爷交待。
备注顺利修改完毕,正了名,然而沈程却并没有多高兴多满意。看着知乐肉眼可见的情绪变的低落,沈程的心情忽然跟着沉下来。他本意并非让知乐不开心。
让知乐开心很简单,一句话而已。
但越是不够清楚不够明朗的时候,越不能敷衍哄骗,那样实在不道德,也太不负责。
先吃饭。沈程最后慢慢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哦。饭来了,知乐仿佛又没在意了。
但事实上,知乐还是挺在意的。之前得意忘形的忘掉了便算了,如今被提醒,记起来,便为其计上心头。
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小乐小程欢快的奔跑追逐,知乐则充满愁绪。
爷爷快要回来了,怎么办呢?知乐轻叹一口气。
虽然爷爷也说过不喜欢就不强求,但既然爷爷当初促成这件事,想必也是心怀期待,希冀有个好结果的。
渣男。方木愤然道。
他原本只是想问问知乐昨晚挨骂没有,谁知却问出了其他东西。
你不要,说他坏话。知乐说。
方木切了一声:难道不是吗,都跟你睡过了,却还不等等,说道这里,方木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问知乐:你们睡觉是怎么睡的。
知乐不明白为何问这个:就那样,睡的啊。
哪样?
知乐觉得方木好奇怪,这要怎么答,认真想了想,据实道:我们睡一头,头挨着头睡,有时候我还,抱哥哥的腰睡哥哥的腰,很舒服。
没做别的?
别的?别的什么?
方木比了个手势,知乐迷茫的看着他,方木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方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秦越的关系,方木对沈程多少了解一些,沈程私生活干净低调,这些年没什么绯闻,这样的人要么自律克制,要么挑剔有原则,无论哪种,以沈程的脾性和人品,倘若真跟人发生了关系,绝不会模棱两可,不负责任。
搞了半天,原来误会一场,实际什么事都没有?
每晚美少年在怀,同床共枕,却秋毫不犯,方木都不知该质疑沈程某方面的能力,还是该道句君子端方好生厉害。
然而话说回来,这样的状态也从侧面反应出一些问题。
你希望和他在一起?方木问。
知乐点头:要在一起的。
方木:你喜欢他?
知乐继续点头,没有什么犹豫:哥哥很好的。
方木耸耸肩,承认道:他的确很不错。在性取向公布前,是不少人心中的乘龙快婿,公布后,也依然很抢手不过女人换成了男人。有钱有势又英俊,还优秀,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你虽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也不可以掉以轻心,小心被别人钻了空子。
知乐听的有点忧愁,陡然生出一股压力。
我该怎么做。
他以前就说过要努力让沈程喜欢自己,但实际要如何做,却毫无头绪。
你以前追过人吗?
知乐摇头,想了想,说:被别人,追过。
哦?方木很感兴趣,知乐长得好,性格好,哪怕傻一点,也一定不缺人喜欢的,怎么追的啊。
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知乐认真道。
方木:
追求的追!不是你追我赶的追!方木画了一半的画因为一激动,手腕一抖,顿时报废。
我还没说完,知乐继续说:她写了,一封信,我不看,她就追我,要读给我听。第一句话是,亲爱的乐仔
然后呢?
我跑的,飞快,甩掉了。
哦
嗯~
这是知乐没生病之前,上小学时发生的事,知乐后来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因为太好笑,江善原便不时拿出来当趣闻讲一遍,是以知乐仍知道的清楚。
这段经历显然不能为当前状况提供有效经验,知乐发愁,要讨沈程喜欢貌似真不太简单,沈程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什么人都见过,人又聪明
其实也没那么难。总比对付直男简单。方木说:我连直男都能拿下,你拿下沈程也不是没有希望。
直男?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