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这时看了眼雷老虎,道:“叫上几人,随我去一处地方。”
黄孤在旁请缨:“公子,我随你去。”
赵柽瞅了瞅了他,摇头道:“此地事大,你二人坐镇!”说罢,便向门外走去。
黄孤还想说话,欧阳北拉住他挤眉弄眼,低声道:“孤独无敌,我与你打个赌,赌公子去了哪里。”
黄孤没好气地道:“你以为公子在背着你我?”
欧阳北道:“赌还是不赌?”
黄孤冷哼一声,怎肯理他。
雷老虎叫来十名海盗,护着赵柽出门直往一处,却是当日里萧敏接他去住的院子。
他进了院后便令人开始仔细搜查,却没得甚么有价值的东西,想来当时耶律大石离开已经将此处清理过,赵柽想了想,在院中站了片刻,对雷老虎道:“让那边的手下动作快一些,收拾好了就回桃岛。”
雷老虎连忙称是。
一个时辰之后,数十艘大海船扬帆远去,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转眼三日过去,桃岛上,此刻满树的野桃无人采摘,大多便已烂掉,实在是这桃子的滋味又酸又涩,便是海盗们除非忍不住才啃上两口,不然绝不做果子来吃。
岛上除了桃树,还有一些其它野果野菜,个个都要比桃子味好,有的海盗已经忍不住把岛子叫做酸桃岛。
赵柽站在颗野桃树旁,面无表情地啃着一枚桃子,看着旁边的黄孤和欧阳北嘴里阵阵发酸,他俩可是领教过这野桃的不同寻常滋味,便都是享受不了。
吃完一枚桃子,赵柽又捡大红的摘下一枚再吃了,然后把两枚桃核揣起来,道:“回去收拾收拾吧,这一两天就回东京。”
马政躺在洞中,他脸色苍白如纸,袍子破烂不堪,身上臭不可闻,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一旁的呼延庆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两眼呆滞,声音木然道:“马大人,现在是哪日了?”
马政慢慢转过头看他,似乎稍微动作快一些脖子就会扭掉,他道:“哪里知道,恐怕早就入秋了吧?”
马政心中暗叹,这些无法无天的海盗,将他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一开始还审问一番勒索银钱,后来发现他们是官后,便再也不管不问了。
恐是知道是官,也不好勒索处理,眼下还能给些吃的,就是不知何时任自生自灭了。
马政忽然想起赵柽,就不知王爷怎么样了,还在不在人世,想着想着,他两眼忽然湿润起来。
就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海盗的呼喝声:“赶快进去,白养了你们几个月,要不看你是王爷,真想一刀砍了你了事!”
马政闻言立刻瞪大眼睛,只见外面跌跌撞撞进来一人,衣服又脏又破,还带着些许血痕,一进来便张嘴“哇哇”吐些果子样的东西,那酸味,马政一闻就知道是连猪都不吃的野桃子啊。
这一阵,海盗经常拿这些桃子给他与呼延庆,两人哪里吃得下,最后便是哪怕饿死,也绝不咬上一口。
马政一想到此,忍不住泪水盈眶,扑过去抱着赵柽的腿便哭了起来:“王爷,王爷你受苦了。”
赵柽吐完桃子,脸上全是被酸出来的泪水,他轻拍着马政的头,哽声道:“马大人,不哭,不哭,海盗已经决定放我们走了。”
呼延庆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过来,哭道:“王爷,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赵柽感慨道:“他们忌惮我的身份,不敢去和朝廷勒索,又有想要招安之意,便是不愿杀这许多官人,已是决定放我们走了。”
两人闻言,又是一顿大哭。
(本章完)